冷白音不知道失败的初恋?
不仅不知道,早起之后漂浮不定的魂魄突然坠着千年玄铁,嘭的一声落地了。
听他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目光错过燕凛,顺着窗口望向海上的白色浪花。
一如她心海里此时掀起颇为不痛快的小情绪。
不过转瞬即逝,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燕冽锋芒毕露,哪会没有点过去?
她小时候不也惦记过神秘的小哥哥吗?
“嫂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哥初恋失败完全是因为他没长嘴。嫂子你知道没长嘴是什么意思吗?”
冷白音摇头。
“就是,他内心世界特别丰富多彩,说不定都写出十万字小作文了,但是最后他只会嗯一声。”
“他其实是个相当好的男人,嫂子你多等等我哥。”
说罢燕凛起身,笑眯眯的,“我去厨房告诉我哥你起来啦。”
一转身唇角拉平,燕凛小声嘟囔,“嘶,冤冤相报何时了。奈何忍不了哇。”
燕凛进厨房没一会儿,燕冽就出来了,带着一身香辛料的香气。
今天他换了一身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一半,配着深灰色的亚麻长裤。
额发没有打理自然垂下,如果不看他那双深邃眉眼,看起来就像清爽的大学生一样。
目光碰触,燕冽弯唇,黑沉的眼底柔和下来。
大步向她走过来。
“手臂还酸吗?”燕冽在她面前站定,仔细打量着她,最终目光落在她一双素手上,“一会儿回房我帮你揉揉。”
说着捞起她手掌,“虎口还疼吗?”
“……”
他怎么转换这般自如说出这些话的?
白皙柔腻的面庞上浮上一层红霞,冷白音红着脸推他。
“哎呦哥你跟嫂子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呀?”燕凛从厨房里善出来,捉狭地看着他们。
燕冽转眸面无表情,“我跟你嫂子说,再过十天你就要回国从基层做起。”
“我们作为哥哥嫂子得好好为你接风洗尘。”
燕凛:“……”
嘴欠了。
不一会儿,傅瑶招呼大家过去端菜。
冷白音随燕冽过去时,才发现燕殊一直在厨房角落里陪着傅瑶。
不由一愣,对外界所传的燕家当家人夫妻感情都好的出奇这句话有了深刻理解。
傅瑶端着白色瓷盘转身时看清冷白音身上精致长裙突然顿住,这天气这样穿略显厚重,小姑娘又如此怕热。
会这样穿的原因傅瑶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富有深意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
燕冽瞥开眼,心虚地碰了碰鼻子。
一家人上桌,一张六人长桌。
燕殊和傅瑶坐在一面,燕冽和冷白音坐在另一面。
只剩孤零零的燕凛独自守着桌头。
这餐晚饭简单平常,主食是面,再配了三道冷菜。
“这凉面是燕冽做的,他说你怕热没胃口。”
傅瑶满含歉意地对冷白音柔声道,“之前妈妈不知道你这么苦夏,等下次啊,咱们就去个凉快的地方啊。”
“今天吃点清淡的,给明天宴会留点肚子。”
简单饭食很快吃完。
燕凛被发配去收拾餐桌洗碗,两位长辈又迎着红日暮霭出去散步。
冷白音伫立在床边目送他们背影远去,看着落日余晖在两人相携的身上罩上一层融融暖光。不由心生羡慕。
燕冽双手插兜坠在她身后一米之遥,安静凝视她的背影。
眼底闪烁着柔软的光芒,弱化了他五官的锋芒。
几个盘子和碗,燕凛很快收拾完,也蹦跶着出去不知道干嘛去。
“哥,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出去玩了啊!”
打破窗边宁静。
别墅只剩他们两个人,空气瞬间凝固黏稠。
“回房吗?”他嗓子突然哑了。
冷白音身子微僵,半晌之后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虽然已经有较为亲密的碰触,可他们还不大熟悉。
跟在燕冽身后,望着他宽阔坚实的后背,她突然想起昨夜她的手臂就攀在那里……
冷白音吞咽口水,她好像有种预感,如果再踏入这间房,好像……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心脏咚咚敲击着耳膜,她张了张唇又合上,最终没说话。
吱呀一声,房门被他推开。
他侧立在门边,转眸安静凝视着她,等她踏入。
冷白音突然在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住脚,默默与他对视。
燕冽眸光深浓,并没有催促她。
只是视线落在她安静挽在腰前的那对被长袖遮着的白玉皓腕。
“还红吗?”
他低声问。
昨夜第一次,虽然未做到最后,但情.海激荡,他握着她手腕教她时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结束后才发现被他箍出一圈红痕。
冷白音抿唇,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像一只谨慎小心的幼兽。
“抱歉,我下次注意。”
燕冽从善如流地道歉。
冷白音闻言歪了歪脑袋看他良久,将被他紧紧盯住的双手背到身后,突然弯唇勾勒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笑意。
“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
燕冽抿唇,有种严峻的禁欲感。
他抬手看眼腕表,赫然掀开眼皮直直看她,“五分钟之后怎么样?”
血液沸腾,滋拉作响。
不知是他俩谁的。
漫漫夕阳从窗口铺洒进来,淡金色混着樱粉的光芒落在两人脚边。
“燕冽,我之前以为你桀骜不驯,不好女色呢?”
“那现在呢?”燕冽上前一步,倾身轻握住她藏在身后的手腕,弯腰与她鼻息相触,“现在你怎么以为?”
“现在啊……”
冷白音还没说完,楼下大门被推开,有人进来。
燕冽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又贴着她耳廓低声耳语,“他们要上来了,我们回房聊。”
手指滑过柔软腰肢,燕冽揽着她推开卧室门。
门刚合上,楼梯上响起踢踏的脚步声。
冷白音背抵在微凉的木门上,仰头望着燕冽。
燕冽正垂首看她。
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走廊柔软厚实的丝绒地毯上渐渐变轻。
两个人没有动,直到右边房门咣当一声关上。
下一秒游戏声穿墙而过。
“是燕凛。”他低着嗓子看她,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