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家居服去卧室寻冷白音,没瞧见她人影。
又瞧了瞧浴室的门,推开之后里面没有人迹。
总不能在书房?
她也不喜欢在书房待着呀。
燕冽又去了书房,书房也没有。
家中她最常待的地方她都不在。
明明一个小时之前她给他发了信息说在家等他,说有惊喜给他。
天知道他看到这条信息时,浑身发热,迫不及待往家赶。
这几天他犹如被打入冷宫,在巅峰感受过冷白音的热情后,她就不管他了。
燕冽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不知怎么的,从回家之后,他心里莫名的慌。
等了一会儿,她没回。
燕冽握着手机在窗边来回踱步,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这回那边倒是立刻接了。
“燕冽,你回家啦?”
她的嗓音清甜如蜜带着浮动的笑意。
燕冽松口气,嗯一声,又道,“你在哪,我没找到你。”
然后就听冷白音无甚诚意的在电话那头哎呀一声,“忘记告诉你啦。”
“我和燕凛在花园凉亭喝茶呢。”
“……”
“!!!”
燕冽豁然转身跃步到窗边往外看。
就见花园凉亭石桌旁一左一右,两个人都高兴地朝他摆手,冷白音更是笑弯了眼。
“快下来呀燕冽”,她隔着遥远的距离与他对视,压低嗓音小声跟他说,“刚刚燕凛讲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呢。”
燕冽眼皮一跳,哑声反问,“什么事情?”
“大概是一些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
“……”
燕冽转身向楼下大步冲,带起一阵风。
花园凉亭里。
石桌上摆着一盘精致水果和一碗混在一起的各种干果。
冷白音还特意拿出之前奶奶酿好送给她的青梅酒,一人倒了一小杯。
冷白音凑在一起抿着小酒,听燕凛讲他哥的青葱往事。
越听她兴致越浓,越觉得自己好像很不了解她的丈夫。
燕凛毫不客气,恨不得从燕冽穿开裆裤那段开始讲。
可惜燕冽穿开裆裤时还没有他,他只能惨痛失去这个机会。
但也说不少。
比如燕冽十多岁时非常叛逆,货真价实的桀骜不驯,三天两头跟人打架。几乎打遍他们家附近方圆五公里。
还说燕冽话少主意正,主要他下定心思要做的事,八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燕冽二十岁的时候,跟他们爸起了巨大分歧,他咬死不肯放弃,被亲爹拿棍子打到遍体鳞伤也没妥协。
冷白音听得心惊,她记得这段,他们叔叔家的小妹妹也跟她讲过。
“那他没事吧?最后怎么收场的?”
燕凛眨巴眨巴眼睛,耸肩无奈道,“我爸给我哥肋骨打骨折住院了,然后我妈盛怒,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你哥当初因为什么跟你爸起这么大分歧啊?”
她公公那个性格,不像这样暴怒的人。
燕冽挠了挠后脑勺,和燕冽如出一辙的凤眼里都是茫然不解。
“嫂子,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俩操练的时候我被支出去了。”
说罢懊悔地捶胸顿足,“都怪我当时太小了,没有话语权。”
冷白音瞧他一眼,心想说小五岁还好吧?
不过寻思寻思还是没说,可别火上浇油了。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之前你暗示我的事?”
燕凛闻言瞬间挺直腰背,眼睛锃亮,双目炯炯有神,活像只精神抖擞的哈士奇。
“……”,冷白音艰难控制自己别笑出来,而后有些羞赧的低声道,“你哥之前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两个字被她咬得很轻很虚。
“那肯定!”
燕凛直拍胸脯打包票,“嫂子,我哥什么性格的人啊,你都跟他结婚了你还不知道吗?”
“如果他不想做的事情,把刀逼他脖子上他都不带干的。”
突然,燕凛闭嘴,对她疯狂使眼神。
红日暮霭,冷白音托着下巴转头,回眸看他逆着夕阳大步向她走来。
白色T恤被风吹得猎猎,光影恍惚之间,仿佛透过时光窥到曾经年少的他。
冷白音觉得这一幕有丝熟悉,可这道光晃得很快,她又没来得及抓住。
她不禁愁苦,自己是不是得补点DHA了?
胡思乱想间,燕冽在石桌面前站定,露在外面的肱二头肌被阳光一晃,格外引人注目。
英俊桀骜的眉眼低垂着,死死盯着燕凛。
燕凛摸着后脑勺,看天看地就不看他哥。
“你说什么了?”
燕冽嗓音冷冽。
燕凛目不斜视,此时此刻,他不仅瞎了,他也聋了。
但是在石桌下面,他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冷白音的鞋,颤抖地无声喊着救命。
“你别吓唬他”,
冷白音憋着笑拽过燕冽的手腕,将自己手指塞进他的指缝里,“他能说什么,说的都是我问的想知道的,要不然你凶我。”
说罢对他笑笑,轻摇他手臂,“好了,吃饭去吧。”
“我们回国之后,燕凛第一次来家里呢。”
“……”,燕冽深吸一口气,克制地看一眼自己的皮猴子弟弟。
“你先过去挑你爱喝的酒,我跟你嫂子说句话。”
“好嘞。”
得以生还,燕凛的聋瞎之症一下子就好了。
脚底抹油,寻随跑了。
当面拔老虎毛的事,他燕凛可不干。
聪明人都是背后偷偷拔,比如他。
待燕凛离开之后,燕冽站在那没动,沉默地凝视着她。
沉甸甸的目光如有实质,压人的紧。
于是冷白音也不禁放低嗓音轻声询问,“怎么了?”
燕冽抿了抿唇,半晌后才说,“我没吓唬他。”
眉间也鼓出一道委屈的褶皱,“你为什么要替他被凶?”
她怎么能把他放到对立面,而且还是她跟燕凛那臭小子一伙的?
“……”
冷白音愣了愣,咂摸一下,咦一声仰头看他。
燕冽像个失落的大金毛,漆黑的眼珠塞满了委屈和不乐意。
他好像……吃醋了。
冷白音干脆站起来把自己塞到他怀里真诚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手臂揽住他的腰,仰头亲了亲他性感的下颚,“我们夫妻不总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总不能让燕凛觉得我们不欢迎他呀。”
其实燕冽都懂。
于是他轻易地被她这个吻顺了毛,他又垂首用力吮吸她的唇瓣,“晚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