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一家人非常有眼力见,视这对小夫妻为透明人。
傅瑶和燕殊上楼休息,顺便把恋恋不舍的燕凛给撵回卧室里去了。
给小夫妻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转瞬间,燕家大宅空荡无人。
燕冽牵她手上楼回房。
之前婚礼后因为傅瑶和燕殊直接出国,这几个月都没回来。
主人不在,冷白音就没在这住过。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燕冽的卧室。
没什么意外,跟现在住的别墅风格很像。
卧室很大,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一看品质就很好。
但是软装几乎没有,显得房间大而空旷。
扫视一圈,没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冷白音有些遗憾收回目光,但是浅淡的遗憾转瞬就散了,刚刚婆婆已经把燕冽小时的专属相册送给她了。
燕冽还不知道。
冷白音快速觑他一眼,心里冒着欣喜顽劣的欢乐泡泡。
怕被他发现赶紧看向另一面墙上的书架。
书架上满满登登都是他大学时候的书,一面墙经济学和数学大部头著作。
她回头看燕冽。
“大学辅修了经济学,本业是数学。”
他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低声解释。
冷白音目露赞叹,从上到下看他一圈,握拳拜服。
她这只文科狗,看到数学专业的大佬非常钦佩。
当时她虽然在滨大读的钢琴系,但是还得学高数,谁能懂她的痛苦!
心里活动丰富,面上看不出来。
冷白音继续往前走,四处参观,她喜欢这种从细节更加了解他的感觉。
他卧室连着个大阳台,开门望去,漫山遍野的花海。
大宅果然就是大宅。
视野开阔,精致怡人。
她扶着栏杆往下看,绿草茵茵,还有远处被日光染斑斓的海面。
微风温柔地拂过面颊,将她的发丝吹起,她惬意地眯起眼。
不得不说燕冽弄的药效果真是好。
从过敏性鼻炎开始之后,她已经许多年在初秋没有感受到这种舒畅了。
脚步渐近,他定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腰。
冷白音没动。
而后就感觉他温热的手掌往下,似有所指。
她立刻站直身子回头警惕地瞪他。
干嘛呢!
大庭广众的!
哦,虽然没人。
但是鸟看到也不行啊!
漫山遍野的花里可全是咕咕嘎嘎的喜鹊。
燕冽垂眸看她微肿的眼皮,又看她脸上异彩纷呈的无声叫骂,好笑地眯了眯眼。
又拍她腰侧一下,“去洗澡。”
“不是吧哥?”
冷白音惊愕扭头看一眼,外头天还没黑呢。
昨天晚上他一点都不累吗?
他今天还正常起床去上班了呢!
燕冽不为所动,按着她的腰催促,“去洗澡。”
冷白音惊恐地看他一眼,连忙从他身旁钻出去,脚底抹油跑了。
但她还是去了卫生间。
主要是刚刚哭了一通,出了不少汗,现在要凉不凉的有点难受。
快速冲了个澡后,她直接拿过架子上他的浴袍将自己裹起来,大摇大摆走出去。
她自觉昨夜已经喂饱他,他又没有睡觉。
再加上这可是在大宅。
综合判断燕冽应该是虚张声势,不能真做什么。
她推开门,探头。
就见燕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似乎被她这副模样逗到,神情愉悦地摸了摸她的下颚。
“我也去洗。”
然后就握着她的肩膀把她转出来。
自己学着她刚刚的样子从她和卫生间门之间的空隙里钻进去。
冷白音往床边走两步发现放在床面上的睡衣,拿起来换好。
然后窝在床上。
一安静下来,刚刚心潮澎湃又席卷而来。
其实在对冷成励不抱任何希望之后,她的这六年过得还算顺利。
上高中之后闷头学习,努力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学了喜欢的专业。
跟朋友一起开了一间梦想中的琴行。
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一直是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冷白音从未觉得不满足。
也没觉得有什么更渴求的东西。
偶尔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到那年怀城的夏天。
可转瞬即逝,想想就算了。
她以为那段过往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没想到燕冽不是。
在怀城见到燕冽第一面时,她就觉得燕冽看起来倔强又有主见。
她看得没错,他果然如此。
想到他执拗地寻找自己,她的眼睛就又忍不住发热溢出水雾。
冷白音抬手揉眼睛,嘟囔着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哭。
咔嗒,卫生间门被打开。
冷白音闻声立刻咽下堵在喉咙的酸涩,忙放下手望过去。
燕冽裸着上半身踏步出来,身后是蒸腾的雾气。
身上零星未擦干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些许水珠滚动汇聚成一股细线水流漫过起伏的肌肉线条,最后消失于腰间的白色浴巾。
男色动人。
冷白音咽了咽口水,抬眼看他。
撞进他幽深含笑的眼底。
见状,冷白音抿了抿唇,红着脸挪开眼。
说实话,之前她倒还好,可自从知道他是十七岁的那个哥哥之后,再看到一些成年人画面时,她的心态好像会骤然回退到十七岁时。
总结来说,就是十分害羞。
诡异的矛盾感。
那个哥哥才不会对她做的事情,燕冽做了个彻彻底底。
……
燕冽走到一旁,俯身拿起个东西。
又直接上床靠在她边上,掀开她的裙摆。
冷白音蓦地扭头:“?”
这么直接吗?
“给你上药。”
“……”
看看,就是这种事情。
她现在都有点受不住。
“松开。”
燕冽按了按她,又同时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