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走到了陆时聿的面前,看了一眼褚鸢,说:“她生病了吗?”
陆时聿诧异地看了沈越一眼,回答:“没有。”
“那是……”
“她怀孕了。”陆时聿打断了沈越的话。
沈越一怔,脑子里嗡嗡的,眼睁睁看着陆时聿拥着褚鸢离开。
司机早就接到电话,已经在车外等候多时,见到陆时聿和褚鸢后拉开了车门。
“大少爷,夫人。”
褚鸢和陆时聿前后坐进车里,司机依照吩咐开去了市医院。
路上司机向陆时聿汇报了一个消息。
“大少爷,刚才公司来电,说是三少爷晕倒了。”
褚鸢一愣,下意识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司机:“已经送去了医院。”
陆时聿淡淡道:“那便好。”
他的表情很冷,语气也一样冷漠,从他的身上完全体会不到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爱。
司机:豪门兄弟情果然塑料!
褚鸢看了陆时聿一眼,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说:“开快点。”
司机:“……”
半个多小时后,市医院到了。
褚鸢下了车,向前台问出了六一的病房号后,直奔而去。
陆时聿在身后跟着,盯着褚鸢离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六一的病房不难找,褚鸢推开了房门,直直对上了一双银白色的眼眸。
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银芒,褚鸢却并不觉得冰冷。
她浑身就像是被温柔的海水包裹,眷恋的情绪在刹那间席卷她的全部意识。
六一眨了眨眼睛,银芒如潮水般褪去。
褚鸢走上前,握住六一手的那瞬间,她差点落下了泪。
“欢迎回来。”她轻声道。
六一反握住了褚鸢的手,安静地笑了。
欢迎回来,我的小玫瑰!
……
病房外,有人目睹了一切。
陆时聿收回了搭在门把上的手,面无表情地靠在了墙上。
里面的躺着的那位似乎忘记了他,忘记了他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陆时聿的表情很冷漠,但实际上他都快要被情感给折磨疯了。
他生性冷漠,从未体会过这般汹涌强烈的情感,这些情感就像是一颗颗破土的种子,在他的心脏处不断横冲直撞,想要找到一个生长的缺口。
……是爱吗?
陆时聿不确定。
他偏了偏脸,余光射向了屋内,看到了褚鸢的侧脸。
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好似蕴藏了璀璨星辰,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毫无阴霾。
她笑了。
陆时聿毫不怀疑她此刻的真心。
或许他们之于她不过是寻常的过客,在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是无可替代的。
——她把真心给了那个人。
不知为何,陆时聿心里浮起了些许的燥意,燥得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司机等在医院外面,看到陆时聿一人出来后,迎上去问:“夫人呢?”
陆时聿顿了顿,沉道:“她今晚不会回去了。”
司机一愣,才发现陆时聿的表情不算很愉快,心里一惊。
司机:他说什么了?大少爷怎么就生气了?
陆时聿坐在车后座,抚着额不知想什么。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多嘴了一句:“大少爷……和夫人吵架了吗?”
陆时聿抬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司机。
司机背后一凉,讪讪地闭嘴。
“为什么会觉得我和她吵架了?”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了陆时聿的声音。
司机:“……”
“大少爷你今天一整天和夫人在一起,我猜你心情不好是和夫人有关……”司机大胆道,“夫妻关系需要不断磨合,吵架是难免的事,大少爷也不必担心。”
陆时聿没说话。
司机说上了瘾:“夫人生气了你就哄哄她,送点她喜欢的东西保准能哄她开心……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很喜欢夫人,但喜欢……”
“我喜欢她?”陆时聿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疑惑。
司机:“对啊!你都快把夫人宠上天了,我们看着都羡慕。”
闻言,陆时聿蹙起了眉。
他大概知道司机在说什么了。
在他的身体被六一掌控了的时候,“他”对她太好了,不仅还给她自由,还给了她超出想象的权力。
于他来说这些事是陌生的,但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宠褚鸢。
宠爱宠爱,宠的后面紧跟着爱,这两者本就是分不开的。
车内回荡着司机嘈杂的声音,陆时聿却没出声阻止,而是静静地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吵架了就要哄,千万要主动点,不要等女人哄你。”
“夫妻关系很复杂的,我和我老婆结婚二十几年了,还是会吵架,有的时候不吵我还觉得难受。”
“夫人现在是特殊时期,孕妇脾气大是很正常的事,男人要学会包容。”
司机絮絮叨叨的,以为陆时聿听进去他说的话了,情绪顿时变得更加高昂。
司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豪门也不例外!
车子开到了陆宅,陆时聿走下了车。
他的贴身管家在大门前等候,看到雇主回来了,尽职地接过了他手上的外套。
陆时聿往前走,夏渊跟在后面。
客厅里只站着两个女佣,陆时聿看了一眼转身往二楼走去。
夏渊把衣服递给女佣,扭头问司机:“大少爷怎么了?还有……夫人呢?”
司机规规矩矩地回答:“大少爷和夫人吵架了,夫人现在在医院……和三少爷在一起。”
吵架了?
夏渊失笑。
这是他近段时间听到最可笑的事情,说褚鸢当方面把陆时聿气着了还有几分可信度。
“你下去吧。”夏渊说。
司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陆时聿和褚鸢出去的这一天,夏渊把之前积压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眼下他轻松得很,就等着完成褚鸢交个他的任务。
距离她定下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了,两个月后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厨房里响起了女佣的声音。
“夏管家,这些菜怎么处理?”
夏渊走了过去,看到了满桌子的菜肴,沉下来眼眸。
“倒了吧。”他说。
“倒……倒了?”女佣表现的有些可惜。
这些菜可是夏管家亲手做出来的。为了这桌子菜,他一大早纪就开始准备,忙碌了三个小时才做好。
女佣:这么倒掉怪可惜的。
夏渊已经走远了。
这些菜本就是做个那个人的,既然她不在,那这些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没有意义的东西,注定被丢弃!
**
手机屏幕闪烁着莹莹的亮光,下一秒弹出了一条新信息。
徐之北拿过手机,解锁。
沈越:[今天我见到了一个人,她或许是我们要找的人。]
徐之北怔了几秒,回了一句。
[她是谁?你在哪见到的?]
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应。
沈越:[在学校。校领导邀请了一些名流参观学校,她就在那些人里,我见到了她,并和她接触了。]
徐之北:[她是吗?]
沈越:[她失忆了,这点……我不确定,但我相信她是。]
沈越:[她现在是陆时聿的夫人。]
屏幕光照亮了徐之北的眼睛,他的眼眸极深,也极亮。
他知道今天褚鸢会和陆时聿去参加校庆,他故意不说这件事其实是想利用沈越试探褚鸢。
……她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幸运的是,沈越给了他一个很满意的答复。
徐之北微垂眼眸,思绪飞到了今早。
今天早上他给褚鸢打了一个电话,但那个电话很快就被挂掉了。
这说明了几种可能性。
一是对方把这通电话认成了骚扰电话,然后挂掉了。二是对方在害怕他,不敢接。三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挂掉属于无心之举。
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说明她还记得一切。
徐之北:够了。
不论她是否像沈越说的那般失忆了,她都是那天晚上救他与水火的女孩。
只要是她,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嗡嗡——”
手机又响了一声,跳出来了新消息。
沈越的话没说完,有件事他必须要让徐之北知道。
沈越:[她怀孕了。]
沈越:[怀了陆时聿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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