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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4章(1 / 2)

窗外是亮的,房内是暗的。阳光打偏了地方,墙壁的缝隙里只透出了一缕淡金色的余光,挥洒在空气中,影影绰绰。

浮光烟里,一抹水蓝色划破了一室的寂静,玫瑰花香冲淡了空气中的咸湿味。

褚鸢穿上了那条裙子,她的脊背很单薄,手臂又细又长,水蓝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肤色雪白,精致又脆弱。

徐之北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下意识放慢了呼吸,以免惊扰到这幅美景。

褚鸢对上他的眼睛,很配合地原地转了个圈。

这条裙子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和邵晔订婚时所穿的裙子,纯手工定制,裙摆上的碎钻都是人为一颗颗缝上去的。

定制这条裙子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虽然到最后邵晔也没见到她穿这条裙子的样子。

但没关系,徐之北和严扬见到了。

被三号男主珍藏至今,这条裙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裙摆共七层,一层叠着一层,转起圈来像是水中荡漾开的一朵花。

徐之北看着褚鸢,裙摆上的碎钻在浮光中熠熠闪光,绚烂的几欲灼伤他的眼。

第一次见到褚鸢的时候,她穿的就是这条裙子,那个时候的她漂亮极了。

徐之北从没见过像褚鸢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当褚鸢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可耻地心动了。

或许是有氛围的加持,也或许是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太需要有一个能倾听他痛苦的人了。

褚鸢确实是他人生当中看到的第一束光。

心动不代表喜欢,也可能是欣赏,但总归也是对一个人特殊的……感觉。

在他最绝望无力的时候,褚鸢出现了,她就像黑暗中的一灯烛火,美丽却也灼人。

小时候生存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危险,他需要远离她。

美丽的东西都是带着毒的,靠近会把自己扎满手刺。

徐之北也曾这么告诫自己,于是在褚鸢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挽留。

从褚鸢的穿着来看就知道她是世家千金,他配不上她。

他推开了她,看着那束光从眼前溜走。

当徐添带着人找到他时,被人践踏在脚下的时候,恍惚中他也庆幸她走了,没有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她没走,找到了落魄重伤的他,把他送到了医院。

她就像是溺水者看到的一块浮木,就算是一起下地狱,也会紧紧抓住她不放。

徐之北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走,是她招惹他的。

既然抓住了,他就不会再放手了。

褚鸢抖了抖长裙,将裙摆整理好,走向徐之北为她准备的座位。

靠近窗户的那一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白色的沙发,褚鸢坐上去,感受到垫子的柔软,不禁舒服地挑了挑眉。

天知道徐之北是怎么把这张沙发弄进来的?

沙发一看就是提前珠准备好的,看来他早就打着让她做模特的小心思。

徐之北没说话,褚鸢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徐之北回忆结束,抬眼朝褚鸢看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轻轻皱了皱眉。

褚鸢任由他打量。

很快,徐之北的眉头舒展开,往褚鸢走去。

走到她面前,俯身捞起了她的裙摆,摸了摸裙摆上的碎钻。

“……少了……”他呢喃。

褚鸢没听清,拧着眉道:“什么?”

徐之北放下裙摆,深深看了褚鸢一眼,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的丝绒礼盒。

褚鸢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徐之北从这个抽屉里拿出东西了。

上次是烟盒,这次是礼盒,也不知道里面还装了些什么。

徐之北打开了礼盒,里面放着一颗蓝色的碎钻。

褚鸢觉着眼熟,低下头和裙摆上的碎钻一比对,发现那就是从她裙子上掉下来的钻石。

褚鸢:???

她知道徐之北手里有一颗碎钻,可那不是被他做成了袖扣吗?

怎么……又被他扣下来了?

褚鸢静静地看着徐之北。

徐之北拿完碎钻犹嫌不够,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针线。

看到这,褚鸢明白了。

原来徐之北是想帮她把钻石缝上去。

也对,缺了一颗碎钻的裙子是瑕疵品。

徐之北自然是不想看见一条瑕疵品,他既然准备画,那就是想画出一副完美的画。

拿着画笔的手穿起了线,灵巧地将丝线穿入了针孔。

褚鸢看到他再度拿起了裙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半跪在了她的脚边,垂眸认真地缝着碎钻。

褚鸢微微敛眸,神色不明。

感受到上方落下的目光,徐之北面色未改。

即使被这样卑微的对待,也依旧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裙摆上的碎钻经过阳光的反射,波光粼粼地,晃得人眼疼。

徐之北找到了裙摆的瑕疵之处,细心地把碎钻缝了上去。

他的手艺很好,针脚细密平整,缝得不比设计师差。

要说徐之北为什么会针线活,那就要说到他的母亲了。

徐母肚子一人生下徐之北后,在小镇里开了一家成衣店补贴家用。

虽说是成衣店,但来店里的大都是缝补小东西的。

为了减轻徐母的负担,徐之北闲下来的时候会帮忙打下手,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针线活。

碎钻被缝到了裙摆上,蓬松的裙摆上像是落了漫天的星光,美得窒息。

徐之北退开,坐到了椅子上开始画画。

很快,空气中弥漫开了颜料的味道。

褚鸢微微皱眉。

徐之北的右手在抖,虽然是很细微的抖动,但依旧逃不出褚鸢的眼睛。

看来画好这幅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手腕上传来了细密的疼痛,针扎一般直入他的骨髓。

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徐之北咬了咬牙,继续。

在那一次车祸后,他的右手就留下了后遗症,一旦长时间画画或是拿重物,他的手就会颤抖。

医生建议他放弃画画。

徐之北嘴上应着,私下却一直没放弃画画。

平常他也就画画素描,费不了他多大的力气,但自从褚鸢死后,他日夜画她的肖像,手腕早就超负荷了。

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适,却没想到伤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画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色彩浓艳炫目,画上的女人宛如一只海妖,注目且艳丽。

徐之北给女人上着颜色,眼神逐渐变的越来越亮。

这是他的画。

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他画出了最满意的作品。

这是独属于他的宝物。

徐之北放下了画笔,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画。

褚鸢好奇地走了过去,和他一起欣赏画作。

当秾艳的画作闯入她的视野,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随后一声轻响,颜料铺洒了一地,她的世界颠倒,眼前的黑白被染上了颜色,构成了一幅荒诞的画作。

褚鸢睁着眼睛,沉默地感受对方付传递过来的温度和情感。

和半是清醒的徐之北不同,她的眼眸从始至终是清明的。

吻上了她的脸颊,贴近了她的眼眸。

徐之北怔忪了一会。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还是没有动情。

她太冷静了。

令他遍体生寒。

沉迷在其中的只有他一个。

她赢了。

他输了。

徐之北看着褚鸢的后背,俯身咬住了脊背上的裙子拉链,背后的拉链被咬下,当这条象征着相识的裙子剥落的那一刻,他将和过去道别。

褚鸢没阻止他。

她知道徐之北需要发泄,今天她准许他放纵一次。

机会只有一次,今天过去他们就该回到彼此的世界,和过去的自己道别。

长裙从身上脱落,脊背的曲线清晰可见。

长裙底下是一件白色的贴身抹胸短裙,将她的曲线展露的分毫毕现。

褚鸢躺在铺开的裙摆上,长发委顿,在她的背后散开。

发尾沾上了些许颜料,湿哒哒地垂落在地。

徐之北凝视着褚鸢的眼睛,忽的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你有喜欢过我吗?”

该怎么回答?

是选择善意的谎言还是往他心上狠狠扎一刀?

“我想听真话。”徐之北说。

他把褚鸢的犹豫看在了眼里,体贴地替她做出了选择。

……真话。

褚鸢想,那只能再扎你一刀了。

对不起——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吗?”褚鸢轻声问道。

徐之北愣了愣,右手下意识握紧。

他听到自己这么回答:“记得。”

褚鸢没有直接回答喜欢与否,而是问起了伤了徐之北右手的那场车祸。

在徐之北看来,他们的纠葛始于相识的那一眼。

但对她和原主来说,一切祸患的是从那场车祸开始的。

因为那场车祸,徐之北获取了“她”的信任,借她的力进入了褚氏,开始不折手段,一步一步往上爬。

再然后认识了于楚楚等人……最后抛弃“她”。

褚鸢没想提起旧事。于她来说任务结束就结束了,没必要旧事重提。

但徐之北不依不饶,既然他想知道一个结果,那她就给他一个结果。

他们从头开始清算,就当是临走前……给他上的最后一课。

褚鸢突然提到了那场车祸,徐之北心中不可避免地咯噔了一下。

没有人比他清楚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了,如今褚鸢提起此事,是发现了什么吗?

徐之北的心高高地提起,脑中的精神慢慢绷成了一根弦。

褚鸢的声音响起,她缓缓道:“你早就知道那辆车会撞过来吧?”

“那个人也没想撞我,你自导自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秘密一旦被揭开就不是秘密了。

徐之北嘴唇微颤,脸色变得惨白,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

车祸是真的。

自导自演是真的。

一开始存了利用的心也是真的。

他的心是肮脏的,他配不上她。

她说的没错。

他辩解不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徐之北问。

他明明记得那个人已经跑了,难道已经被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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