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怀这些日子脸色比从前好了不少,这一张脸,也就更加好看了些。在这世间,梁鹂从未见过,比殷予怀还要好看的人。在祭祀上第一次遇见殷予怀,后面的很多岁月中,她都不住地想,如若殷予怀没有这一张脸,她大概,也不会对他执念如此之深。毕竟,人都会下意识向往美好的事物。长久的向往,便成为执念了。
不过,她与殷予怀之前,从未也不是如此浅薄。
正是因为太复杂了,她能最直观感受到的,反而是殷予怀的脸。
她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
不出意外,第五下时,殷予怀醒了。
即便是被梁鹂用手指戳醒的,殷予怀也没有起床气,只是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搂住了梁鹂的腰,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脖颈:“鹂鹂,何时了?”
梁鹂摇头,窗户关得紧,如今看不见外面的天色,只能依稀地判断出,已经到了白日了。殷予怀像也知道她不知道,轻声地笑了笑:“还睡吗?”
梁鹂摇头,虽然不知道现在何时了,但是她已经睡够了。
殷予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那要起床吗?”
不出殷予怀意外,梁鹂摇了头,醒过来时一回事,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窝在殷予怀怀中,时不时问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殷予怀耐心听着,温柔地应和她的每一句话。
“殷予怀,明日我们启程去汴京吧。”
“如此快吗?”
“哪里快了,这都已经过去几日了。”
“那明日去。”
殷予怀轻声应下,梁鹂满意地点头,随后,她就发现殷予怀认真看着她。
她的耳尖,有一抹淡淡的红:“殷予怀,干嘛这么看着我。”
殷予怀轻声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鹂鹂。”正说着,殷予怀手中,突然被塞进来什么东西。他的手摸了摸,随后讶异说道:“玉兔子?”
梁鹂眨了眨眼,轻声道:“嗯,玉兔子。”
这是一种变相的坦白,没有谁会比殷予怀更清楚,这玉兔子原本应该在哪。如今在鹂鹂手中,便只有一种可能,鹂鹂打开了那个红木箱子。他几乎也预料到了那个箱子和里面的画的下场,但还是问了一句:“一副都没有了吗?”
“你很可惜吗?”梁鹂鼓着脸,看着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殷予怀捏了捏她的脸:“是有些可惜的,又不是画的别人,画的都是鹂鹂。”
梁鹂抱紧他:“不需要画。”
几乎是一瞬间,殷予怀就明白了梁鹂的意思。
不需要画,因为,我就在你身边。
他一怔,随后更加柔和地笑了起来:“怎么办,鹂鹂好像对在下太好了些。”
梁鹂紧紧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中,反驳道:“我才没有。”
殷予怀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可是,鹂鹂有。鹂鹂对在下这么好,在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鹂鹂了。”
“不用报答。”
声音很怀中传来,殷予怀笑了出来,他伏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廓上:“真的不用吗?鹂鹂对在下这么好,在下什么都愿意给鹂鹂的。”
梁鹂抱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才不用。”说完,她又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更何况,你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
殷予怀听懂了梁鹂的意思,顿时笑了起来:“这样呢。”
梁鹂抬起头,同他对视,停顿一秒后,轻声说道:“对,就是这样。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殷予怀,你不要再做之前那种事情。否则,我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你要是哄不好我,你会很惨的。”
“在下会有多惨?”殷予怀温柔看着她,这一声温柔得,丝毫不像是在问自己有多惨。
梁鹂眨了眨眼,随后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待到殷予怀想要吻上来时,她躲开,整个人埋进他怀中,笑着说:“嗯,大概,就是这么惨。”
殷予怀无奈看着怀中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唇,若有其事地点头:“嗯,这样看着,的确是很惨。”他这般说着,梁鹂悄悄探出头,殷予怀笑着迎上她的眸光:“那在下保证,以后不那样做了。”
说完,他就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次,梁鹂没有再躲开,她搂住殷予怀的脖颈,贴近他的身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如若可以,她想让殷予怀听见。
喜欢有很多种表达方式。
可有一种,叫做,梁鹂与殷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