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热气翻腾,玻璃窗交织着金色的光斑。
任南野和宋玉风坐后排,两人一人占一边闭眼假寐。
何安忆晕车,脸色煞白地靠在副座上。
李白边开车边转头看他,低声问:“要不下车缓一会儿再走?”
“不用了,”何安忆没精打采地摇头:“我还撑得住。”
“别逞强啊,万一吐车里了呢,”李白嘴巴损,说不来什么好话。
何安忆捂住小腹,勉强笑了笑:“要吐我肯定吐你身上。”
李白“啧啧”两声,脚下却放慢了行驶速度:“快了,还有四公里,你再忍忍。”
范小西想起什么似的,从背包里拿出塑料袋:“何导,来吃颗话梅,治晕车可有用了。”
前头有动静,宋玉风没睡多久就醒了,他哑着嗓子说:“前头靠边停,下车活动几分钟再走吧。”
“算了,”何安忆嚼着话梅,胃里那阵翻腾的恶心感被酸味压下去不少:“天黑不安全,到地儿再说。”
何安忆不想拖后腿,宋玉风明白,便没再说什么。
他手扶着脖颈左右活动,余光见任南野靠着玻璃窗,闭着眼睛。
视线从他肩头延伸,窗外的一轮夕阳逐渐淹没在黄沙尽头,晚霞瑰丽芬芳,正是晨昏交际之时,天空像一条肆意流淌的暗红色河流。
“落日,”范小西趴在窗户上,眼睛瞪圆了,孩子气的说:“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