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带过他奋斗了近八年的地方。
任南野不喜欢在人前袒露心事,总觉得比不着一缕还要羞耻,成年人的世界里多得是不值一提的琐碎和艰辛,哪怕深夜千般唏嘘万般感慨,只要一杯酒下肚,第二天又他妈意气风发的活过来。
“可是我听说电台主持的工资很高哎,”范小西想不通,晃了晃手指:“起码抵得过三个记者。”
李白被逗笑了:“敢情你小子干这行是冲钱来的?”
“那当然了,”范小西抱着酒瓶,摇头晃脑的说:“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这年头没车没房的,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哟,”李白一脸八卦:“范老师处朋友了?”
范小西说话大舌头,面色却带着点腼腆:“大学就在一起了,我女朋友特好特温柔,我想着攒够二十万就上她家提亲去。”
“没看出来,”李白调侃道:“你还是个痴情种。”
范小西被说得害臊,照着他胸膛捶了一拳,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一个年轻土著从帐篷走来,手里拿着非洲鼓,他叫苏莱曼,长开了的五官线条硬朗,又因为常年居住沙漠的缘故,皮肤比常人更黝黑一些。
范小西瞪大圆眼睛:“这是什么?”
苏莱曼笑着解释:“音乐。”
“沙漠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非常欢迎今晚来到这的客人们。”苏莱曼说完,难以想象,土著们就这么排排坐下打起了手鼓,对着夜空放声歌唱。
“沙漠的土著很热情,”纪元赫伸出双手靠近柴垛,说:“这是他们送给客人的礼物。”
曲调逸出,伴着古老而神秘的歌词,缥缈的声音如羽毛,合着沙漠里的空阔和无尽的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范小西没见过这种架势,赞叹道:“太他妈酷了。”
第8章夜色晨昏
火星在柴垛里跳跃着,照得人脸颊通红。
身旁同伴和苏莱曼说了句什么,他点头笑笑,丢开手里的非洲鼓,合着轻快而散漫的鼓点,随意地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
苏莱曼用生涩的汉语,热诚邀请今夜来到沙漠的客人们。
范小西被气氛引诱,当即甩掉酒瓶,跟着站起身:“李哥,走啊。”
“自己疯去,我酒还没喝完呢。”李白嫌弃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