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和摄像都架好了,剧务是个戴着棒球帽的大男孩,身形和五官都很眼熟,他站在背光处。
任南野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范小西。
范小西将打光板举起,照亮了任南野俊美的脸庞,他问:“白监制,还是刚才那场戏么?”
意味不明的目光缓缓抚过任南野,宋玉风抬手,吸了一口雪茄:“换到第119场,准备开机。”
“白监制,”笑意从范小西嘴角泄露,他面上假装不好意思,“那场戏......没穿衣服。”
“???”任南野惊讶挑眉,脸色错愕。
“就试那场,”宋玉风不疾不徐的说:“你看过《粉月亮》的剧本了吧,文艺爱情片。主角是一位经历过越||战的画家,透过艺术的眼睛,他看到了战争、死亡和幻想的自由,全剧有两场亲热戏和一场自我疏解的戏。”
疏解?
任南野太阳穴突突跳起来,屋里一个场记,一个灯光,一个范小西再加林珊,足足有五个人。
他不知道那人存了什么心思,警告?戏弄?还是要他尝尝不听话的后果?
任南野直勾勾地盯着宋玉风,不说话不抵抗也不顺从。
宋玉风像是看不懂他无声不满,微仰下巴:“开始吧。”
见此状,林珊立马上前打圆场:“第一次试镜难免紧张,放轻松,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啊。”
“老师再来点光,”范小西朝灯光师喊话。
范小西调整好镜头后,场记拍了板:“《粉月亮》,第119场,shot1,take1。”
宋玉风十分专业地喊了声:“Action。”
五道虎视眈眈的目光立刻对准任南野,像毒辣炙热的太阳,烤得他薄汗涔涔,衬衫已经濡湿一片。
为了不让林珊起疑,他只好咬牙去解衬衣纽扣。
第一颗扣子啪地弹开,脖颈的一截白,弧度漂亮。
宋玉风用眼神示意他:“别停。”
第二颗就该到.......
任南野受不了这样的注视,这是一种措不及防被人揭开伪装的慌乱,却还要硬着头皮站在白亮亮的灯光下,羞耻心叫他耳后发烫。
任南野闷声问道:“白先生,不能清场吗?”
宋玉风翘起二郎腿,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任南野。
等了很久,空气无形中被挤压变形,紧张感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