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忽地攥紧掌心。
不知道为什么,嗅到宋玉风身上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沉香时,他居然感到一阵眩晕。
宋玉风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他沉默两秒,才郑重开口。
“我跟你讲过我的父母,我的初恋,但还有更多的事,我希望你知道,”宋玉风抬首,眺望着遥远的山巅,“严格来说,我挺幸运的,出身在一个经济富足的家庭,9岁以前,不管我想要什么,我爸妈都会第一时间满足我,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我对物质、权力的|渴|望都很低。在我的少年时代,这件事情一度让我感到困惑,生命是这样无趣又冗长,人如果鲜少有向上的|欲|望,又能依靠什么去走明知是死局的尽头。”
“长大一些后,我才明白了不要去探索意义,那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宋玉风短促的笑了声,大概在笑自己的年少轻狂。他说:“但人活着,总要有点什么寄托。”
整个宇宙都清冷,但此刻的宋玉风柔和得像一轮月亮。
“我出国念书,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学识。做新闻,是想看到更宽广的世界。但我后来意识到,了解得越多反而越敬畏,那种虚无感就越强,”宋玉风用手抚上任南野的脸颊,掌心与肌肤相触时是热的暖的,“我开始寻找某样东西、某种力量或者某个人,直到能让我觉得就算人生毫无意义也无妨。”
一种寂静的轰鸣瞬间席卷了任南野的心脏,他屏住呼吸,颤声问:“.....那你找到了么?”
“是,找到了,”宋玉风径自看着他,与他额头相抵,“可是我怕他不愿意。”
任南野只觉得呼吸都变得绵长,他被宋玉风的气息包围,闪动的羽睫像蝴蝶美丽又脆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