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摇摇头,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走过去,最后堪堪停在厨房门口,用手扶着玻璃拉门,很是委屈的问:
“顾砚,我们那张照片哪里去了?”
顾砚的头疼得厉害,他想问沈栖,我们拍过那么多照片,你指的是哪一张。
但其实无论是哪一张都不重要了,人都不在一起了,还要照片干什么?
于是他硬邦邦的说:“扔了。”
沈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像是完全不敢相信一般喃喃的重复着:“扔了……怎么会扔了呢……”
顾砚的头更疼了,他现在只想赶快洗澡睡觉,实在疲于应付沈栖。
他开始有点不明白,明明喝醉了酒的人是自己,可为什么沈栖看起来比他更像个正在撒酒疯的人。沈栖这是想要干什么?
“沈栖,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果拿到你要的东西了,就请赶快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这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沈栖却似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呆呆愣楞的盯着他,嘴里还在重复着那句“怎么丢了呢”。
然后他挪了一下脚步,似乎是想要靠近顾砚,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收了回去。
推拉门的那道凹槽就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天堑,让沈栖不敢轻易跨过。
顾砚压紧眉峰,仅剩的那点耐心告罄:“沈栖,请你出去。”
他已经后悔把沈栖放进来,他早该告诉对方家里有关他的东西全都被扔光了,然后是赔钱还是赔东西直说,而不用在这里戚戚哀哀似的浪费时间。
沈栖的眼睛更红了,刚才还犹犹豫豫不敢挪动一步的人忽然冲过来,抓住顾砚的衣领强硬地把他往下拉,哑着嗓子问他:
“顾砚,我找不到我们的照片了,你把它们藏哪儿了?你把它们还给我好不好?”
似哀求,似撒娇。
顾砚身上酒气重,所以刚才一直没发现,这会儿靠近了才闻到原来沈栖身上也同样酒气熏天。这人确实是在撒酒疯。
“顾砚……”沈栖还在喊他,吐息间带出的热气让顾砚感到很不舒服。
他抬手将自己的衣领从沈栖手里解救出来,然后不着痕迹的避开一段距离,拿手臂横在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说,“沈栖,你别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