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顾砚看不见,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笑了笑:
“顾砚,我有点难受。”
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他确实是难受,只是没说清楚到底哪里难受而已,所以不算骗顾砚。
顾砚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冷不热地说:
“要不你给唐衍打个电话吧,让他陪着再去趟医院。”
他都这样说了,顾砚却仍要将他推给唐衍。怎么会这样。顾砚怎么会舍得这样对他。
沈栖用力地揪着身下的被褥,嗓子是哑的:“顾砚,我真的、很不舒服。”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哽咽,是很明显的示弱。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无理取闹,不该再麻烦顾砚,顾砚不待见他、不愿意再插手关于他的事,他就该识趣的把这个电话给挂了,可是今天他脑子抽了筋发了疯,宁可丢了体面不要尊严,也还是想见一见顾砚。
很久之后顾砚终于开口了:“把定位发给我。”
“这是最后一次,沈栖。”
沈栖现在租住的地方就在离公司不远的某栋公寓楼里,顾砚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干等着,脸色确实很差,眼窝深陷,唇色发白,是脆弱又狼狈的样子。
顾砚提出要带他去医院,但沈栖不肯,红着眼僵持在沙发上。到底是伤患,顾砚没敢对他动粗,最后只能随他去了。
“算了,那你回房间睡觉,我就在外面,你要实在不舒服就叫我,必须去医院。”
沈栖点点头,呆愣愣地起身,抱着怀里的沙发抱枕回房间,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来,把抱枕放回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