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忍不住笑了:“谭老师辛苦啦!”
他晚上有应酬,也是刚回来,酒桌上免不了要喝酒,但没敢多喝,怕闹笑话惹尴尬。
好在这么多年他酒量锻炼出了不少,应付普通的饭局已经不成问题。
而且到了他这个职位,要不要喝酒、要喝多少,大多数时候能自己做些主了,省了许多麻烦。不像刚毕业那阵,喝死了还得感恩戴德,感谢领导、感谢合作方赏酒喝。
喝了酒就容易口渴,他换好拖鞋便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喝。
“我还真挺难想象你一本正经听老教授讲课的样子,应该挺逗的。”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谭晓磊的笑点,他捂着电话笑个不停,笑完主动挑起了早上那个话题:
“欸,顾总看到我简历了啊,这是准备录取我么?”
顾砚走到客厅,侧着身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拿着玻璃杯,时不时的喝一口水。
他的面前是一整面玻璃墙,当初毫不犹豫的定下这套公寓,就是看中了这面玻璃墙。
他总说沈栖的性子像只上了年纪的大懒猫,一到冬天就喜欢窝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晒太阳,一旦躺下就不肯轻易挪窝。
所以顾砚一看见这面玻璃墙,想到的就是要在那片地板上铺层柔软的毯子,然后沈栖就可以躺在上面边晒太阳边看他喜欢的书,或者什么都不做的躺一整天。
他们还可以在上面亲吻作暧,做所有想做的事。那时候沈栖一定会哭得很厉害,哑着嗓子求他叫他老公。想想就很刺激。
后来他们也确实在那面玻璃墙下干过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他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沈栖双手撑着玻璃墙,高高的仰起脖颈,一声声哀求讨饶的模样。
那时候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外面是热闹的万千灯火,顾砚只觉得自己的心是满的,里面装了一个沈栖,整个世界便都被他装在了心里。
因为沈栖就是他的全世界。
特矫情。特傻x。
而此时此刻,外面的灯火依旧璀璨热闹,他却透过这面玻璃墙看到了自己疲倦落寞的身影。
顾砚把玻璃杯搁到茶几上,起身走了过去,拉开窗帘,将一整面玻璃墙全都遮了起来。
“如果你真的喜欢设计这份职业,我当然欢迎你的加入,但如果……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顾砚顿了顿,挺久没说话,谭晓磊也没催他,沉默的听着。
“总之我希望你在做这个选择时,最大限度地考虑自己的想法和前途,要慎重,别冲动别头脑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