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确定顾砚有没有听见他们这边的谈话内容,也许听见了、也许没有,反正没接这个话茬。
又聊了一会儿服务员便开始上菜,有人是开车过来的,有人结束这边的聚会后还要去赶动车赶飞机,都是可怜的社畜,各有各的忙法,已经不能像从前读书时那样随心所欲了。便干脆没上酒,大伙儿统一喝橙汁。
然而聊着聊着就聊嗨了,没有酒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最后到底没忍住叫了几瓶红的。
“得得得,你这倔脾气大概到老都不会变,但说不动你,我还说不动别人么。”
张林一向是个活跃分子,酒一上来他就开始到处劝酒,劝到顾砚这里便碰上了硬骨头,油盐不进,说不喝就不喝。
张林也知道自己这小师弟的臭脾气,索性不再浪费口舌,把目标对准了正在埋头吃小布丁的沈栖。
“小学弟吃什么布丁啊,是男人就得喝酒,来学弟,学长敬你一杯,满上满上!”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沈栖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那人。后者垂眸慢吞吞的转着手里的果汁杯,有人同他说话就礼貌的应几声,并不显得多少热络,却也叫人挑不出错。
嗓子眼仿若堵了一团烟,又干又涩很难受,这样的情况下似乎真的很需要口酒来缓解这股烧灼感,沈栖于是把布丁搁在桌子上,拿起酒杯接了张林倒过来的那杯酒:
“谢谢学长。”
正要喝时伸过来一条胳膊,手掌盖在酒杯上,很用力的将酒杯连着沈栖的手摁回了桌面上:“师哥,他胃不好,喝不了酒。”
沈栖心跳如雷,顾砚的手掌还覆在他的手上,他视线一秒都舍不得从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移开。
这是他很熟悉的一只手,哪怕闭着眼沈栖都能细致的描摹出这只手的样子,劲瘦有力、指骨分明、掌纹干净利落,透过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里面青色的血管。
这只手曾经捧过他的脸、描过他的唇,在身上每一寸地方摩挲流连,对他做尽亲密欢愉之事……
身下隐隐有了点不该有的反应,沈栖被自己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暗暗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怎么能想到呢,有一天他居然只是因为被这只手握住了,身体就会热得像是要爆炸。
真是报应。
一个学姐推了推顾砚的肩膀,半是埋怨半是玩笑说:“你就护着吧,自己不喝还不让学弟喝。欸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宿舍几个女生还磕过你俩的cp呢……”
另一个学姐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对啊对啊,以前顾砚可爱缠着我们沈学弟了,我们私下里都开玩笑说顾砚是沈学弟的家养小狼狗呢!哪像现在,长大了,话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