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抿了一口,咳嗽总算止住了,他把可乐放回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呛咳出来的眼泪,继续吃他的午饭。
这回吃的是麻婆豆腐,顾砚喜欢xx牌的辣酱,算是个小众的地方品牌。
七年时间那瓶辣酱从原来的元涨到了元,味道和包装却一点没变,不是很辣,但味道很鲜,吃馄饨饺子或者煎饺的时候,顾砚喜欢挖一勺拌进醋里,蘸着吃。
做麻婆豆腐也爱放这个。沈栖知道他喜欢吃辣,怕这个味不够,又往里面加了一把辣子,这下可真是辣上头了——
“咳咳咳……咳咳……”
朱斌看起来十分不理解:“你这……看起来也不像能吃辣啊……”
沈栖已经咳得说不出话,掀起脸皮看了朱斌一眼,摆了摆手。
“朱斌你干嘛呢,过来打游戏啊,人又不待见你呢,你杵那干嘛……”
有女同事喊朱斌,说话没避着人,沈栖伸手拿杯子的手一顿,但没多说什么,低头喝起了水。
倒是朱斌显得很尴尬:“那什么,那我过去了啊,你悠着点吃。”
沈栖知道同事们大多不太喜欢他,但这主要是他自己的问题。刚来公司时大家对他都很热情,但沈栖不爱和他们交流,也不怎么参与他们的聚餐泡吧活动,甚至强硬的同总监互呛,久而久之大家就对他失望了,敬而远之。
所以落到现在这样猫嫌狗不理的地步,他不怨任何人,因为是他自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嗯。”他又点了下头。但悠着点吃是不可能的,他就是辣死咳死也要把饭盒里的东西全部吃掉。
如果顾砚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沈栖现在吃的那份饭和他吃过的那份是一样的,辣子鸡、麻婆豆腐、回锅肉。连饭盒的颜色、饭菜的剩余量都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这就是他刚才吃剩的那一份。
沈栖把它拿回来之后,不仅没扔掉,反而自己吃起来,是很小心翼翼的、很珍惜的样子。
那之后的半个月,沈栖每天中午都会跑去设计部的副总监办公室报道,手里捧着一只装着不同菜色的饭盒。
大多数时候是照着顾砚口味做的各种川菜,有时候简单点,装一盒饺子、一盆炒饭,再加点蔬菜沙拉、水果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