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脚上都是伤,整个人几乎被裹成了木乃伊,做什么都显得笨拙,爬上床的动作尤其不利索。
这个过程中顾砚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他有多少次险些趔趄摔倒,顾砚的心就跟着紧缩了多少次。
却又在对方看过来时迅速移开视线,转而盯着旁边的白墙壁。
骨折病人最好平躺着不乱动,沈栖这样已经是很乱来了,而且护士明明叮嘱过要按铃,他却根本没听进去。顾砚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点气、也有点急。
更气的是他自己也只顾着盯人,完全忘记自己床头也有呼叫铃。
不多时,身后响起一道低而温柔的声音:“晚安,顾砚。”
顾砚微侧过脸,上下嘴唇碰了碰,最后什么也没说。正烦躁着,不太想理这人。
沈栖却误会了,眼神黯淡下去,又很快提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顾砚心口窒了窒,之后扭回脸,继续盯着白墙壁,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乱糟糟的撞成一团。
背后的那道视线却始终没有挪开,久久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