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时,南宫并未刻意遮掩,在场之人皆听得十分清楚。李老会长本就是半步霞举之人,与他而言此事并非新奇。不过,韩稳男听完此话之后,面色颇为阴沉,时而抬眼看向身侧的李老会长,但李老会长并未理会他。看样子,李老会长对于此事持着观望态度。
对于此事,我自然偏向韩稳男这边,但眼下事情尚未明朗,此时倒也不是站队之时。不过眼下这局面,若是韩稳男不答应崂山掌教的要求,恐怕会有一场争斗。既然李老会长这般态度,显然是不会插手此事。
韩稳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他身为韩家家主,若是这般轻易交出女娲石,岂不是摆明了韩家可任人宰割。不过,韩稳男显然也知晓若是果真动起手来,在无外人助力之下,他绝不会是这崂山掌教的对手。所以,他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没有着急发作,而是询问道,“既然前辈已经冲举,便不会惧怕肉身殒命之事,为何不将那一半女娲石交与晚辈。好让晚辈完成心愿,既不阻碍前辈寻求仙缘,也能够让前辈得个仁慈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他这人倒也聪慧,竟然说出这番言语。他此番言论的确有理,于他于崂山掌教皆是极好。不过,我虽然与这崂山掌教初次见面,但当初在崂山与他一番叙谈,我也能大概琢磨出此人的心性。按理说,他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豁达。既然他今日前来讨要女娲石,想必并非只有这仙缘一事。
崂山掌教听完韩稳男这番言语,面色并无半点波动,回应道,“看来你这小辈还不知晓这神器之秘,老夫姑且告知你,待长生界开启之后,得以神器认主之人,便有机缘获得神袛之力,得到飞升。若非如此,老夫将这女娲石给你又何妨。”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面色一惊,可唯有李老会长与南宫面色如旧。依先前这崂山掌教的地位与实力,显然还无法触碰到这一层,此事很有可能是从南宫处得知。不过,这神器之事,追溯久远,南宫手持昆仑镜,得以窥探天机,知晓此事到也正常。只是这李老会长竟然也知晓此事,这倒是令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如此说来,待山海界打开之后,我们十一人皆有机会获得仙缘,若是如韩稳男先前所言,崂山掌教将女娲石交与韩稳男,完成他的心愿,那到头来掌教便失去了这一丝机缘。而韩稳男却又会因为身死,白白将此浪费,其中利弊,明眼人一看便知。
事到如今,我心中却是权衡不下,着实为难。一方面,我与韩稳男乃是挚友于情我应相助于他。但另一方面,这崂山掌教虽与我毫不相干,但他与南宫之间有些筹划,兴许关系到巫族的未来,于理我应当不插手此事。
思忖间,那崂山掌教又开口说道,“老夫身为崂山掌教,便要为道家正统考虑。眼下巫族有六方神器,玄学会有三方、密宗佛教有一方,唯独我道教并未掌握神器。虽然开启长生界乃大势所趋,但开启之后似乎对我道家并未有丝毫益处,岂有这般道理?”
说罢,那崂山掌教又扭身朝着张天师拱拱手道,“不知张天师是否是今日才知晓这神器之秘,若是早已得知,龙虎山不介意这仙缘一事,老夫便不再聒噪。若非如此,还望张天师为我道家正统考虑则个。”
先前崂山掌教说起那神器之秘的事情之时,我也特意留意的下张天师的反应,他对此事显然是好不知情,这也便是我捉摸不透那李老会长的因由之一。
若是个人利益,这女娲石之争周围之人皆无插手之理,先前张天师与李老会长不言语便是因此。不过,这崂山掌教此话一出,便将此事上升至了整个道教的利益。虽然不知真假,但即便有一丝机会,作为道家正统代表的张天师为底下的小辈力争便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