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理都不理,泪流满面的宣泄着失望:“不该是这样的谢岚裳,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我认识的你啊!你光风霁月宅心仁厚,你济弱扶倾,高风亮节,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向着那些腌臜嗜血的阴魂厉鬼,来对付我们人类啊!”
苏晓嘶声力竭,泣不成声。
“帮着腌臜嗜血的阴魂厉鬼……”谢岚裳反复咀嚼这句话,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的笑了。
随行的夜郁和辛夷都不理解,苏晓更是不明白,而谢岚裳一时笑的厉害,有些收不住,回眸望去陆续赶来太微仙宗的修士们,形形sè • sè,琳琅满目,表面上道友长兄弟短的,谁知道心里都藏着什么打算。
有的阿谀奉承,有的针锋相对,有的阴阳怪气,有的指桑骂槐。
“走吧。”谢岚裳笑够了,带领夜郁等人前往太微殿。
苏晓满脸泪痕,魂不守舍的回到住处,迎面撞上一个人,他抬头看,是秦慕。
苏晓的视线冷锐起来:“你来看我笑话?”
“你是我亲师兄,我笑话谁也不会笑话你的。”秦慕深深看着他,苏晓却冷哼一声,避开他走了。
秦慕急忙追上去:“我是可怜你,也心疼你。”
这句话让苏晓停住了脚步,情不自禁的去留神秦慕的样子。
秦慕知道自己这话说到苏晓心坎儿里了。
苏晓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在苏家被寄予厚望,从小就被捧在所有长辈的手心里精心呵护着,他就像个该被宠爱的小皇子那样,是个养在温室里的娇贵鲜花。
他习惯了这样,也喜欢大家都宠他、心疼他的这种感觉。
秦慕柔声道:“你受谢岚裳欺骗,太让我心疼了。”
“欺骗……”苏晓细细品尝这句话,心神撼动,“不用你管!”
他喊了一嗓子,转身就要走,被秦慕一把擒住手腕:“师兄!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那谢岚裳不值得你如此维护!”
“闭嘴,闭嘴,我不要听!”苏晓拼命挣扎,秦慕非但不撒手,反而更用力的钳住他双腕,逼迫苏晓直视自己,“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苏晓眼圈通红,浸在里面的泪水半落不落:“不该是这样的,他不是我认识的谢清荷……”
秦慕厉喝:“那是你从一开始就认错他了!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心如蛇蝎,睚眦必报,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听我不听!”苏晓用力挣脱死命的摇头,疯了一般的嘶吼道,“我不许你说他的坏话,不许你说!”
“晓晓!”秦慕不顾苏晓乱打乱捶,将他整个抱进怀里安慰道,“哭出来吧,哭出来之后就不要再被他蒙骗了好吗?”
苏晓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不是这样的……”
“你喜欢他,敬佩他,将他视作你的光,可他是怎么回报你的?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本分,他却要你和你爹亲自去求他,他才肯屈尊降贵的救治贾青。再看现在,你对他多维护,将他的美名传遍天下九州,可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蓬莱洲杀你长姐,明明有能力治愈你长兄的痴傻之症,他却袖手旁观,他对得起你吗?”
苏晓浑身发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秦慕无比心疼的将他抱得更紧更紧。
是啊,自己如此付出,可谢岚裳却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也就算了,何苦恩将仇报呢?
明明有能力去帮助自己,他却隔岸观火,反唇相讥,跟毁掉苏家的恶鬼一个鼻孔出气。
苏饶是坏,是罪有应得,但苏饶没有招惹谢岚裳啊,谢岚裳为什么不帮他?
都说医者父母心,他不是刑部尚书,没有资格去断定一个人的善于恶,该死还是该活。
他应当一视同仁,尽自己所能救苦救难,而不是公报私仇!
他没有资格做一个医者。
他不配做医修!
苏晓攥紧双拳。
秦慕柔声安慰:“你醒悟了就好,不要再被他欺骗了就好。”
“怪只怪我没有早点听你的话。”苏晓又流出两行眼泪,楚楚动人惹人怜。
“现在也不晚。”秦慕温柔的为他擦掉眼泪,“谢岚裳来太微仙宗听学要一个月的时间,整整一个月朝夕相处,你还怕逮不到机会收拾他吗?”
苏晓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恍然大悟。
是啊!
他不由自主的下定决心。
是谢岚裳先辜负了自己,就莫怪自己与之作对了。
作者有话说:
苏晓:我,苏黎明,脱粉回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