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后来因此引来了那一家子苍蝇,她也没后悔过。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儿。
至于高调的修房子——
沈淙的目光从窗口朝外望了出去。
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爸、妈,你们再过两年就知道了。在真正的大灾面前,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争夺打斗都不算什么。
因为这种时候可以去拼,还有赢的机会。
但大自然发了威,我们能做的除了躲避就只有承受。
我以前说过,地震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干旱,有虫灾……我回来之前严寒也要开始了。
没有一个牢固的安身之所,我们后面的日子怎么挨?
我重活一世,不是为了回来带着大家受罪的。
我们提前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做了那么多规划,也不是为了要躲躲藏藏,自己都不敢享用的。
真要这样的话,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沈淙说着,笑了一下。
她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程茹提前给他们切好的西瓜,说:“要是没有这围墙,咱们敢这么无所顾忌的坐在家里吃西瓜吗?还有饭,咱能一家人围着踏踏实实的吃?”
沈淙的话将一家人的心全都说通了,每一个人都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他们做了那么多筹划,费了那么多心血为的什么?
不就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能过得好一点吗?
要是有了空间,有了准备,还得防这个防那个,天天活的小心翼翼,那这些筹备的意义是什么?
“没错,淙淙说得对,咱什么也不怕!咱要人有人,要家伙有家伙,谁欺负咱,咱就一起上,大不了就跟他们干!我就不信,那么个渣滓他还能上天?!”程茹第一个拍板说道。
她想起那天刘霞徐亮母子干的事现在还恶心得慌,加上自家老头儿还因为他们生这场气,让她对那一家人的厌恶到了极点!
女儿的话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心窝里。
“他上不了天,老天爷会收拾他的!”顾正初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也觉得我妹说得对。爸,你这人就是心思太重了,想那么多干啥?没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儿。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觉得咱们现在这情况在小区有点太招摇了吗?人家房子都塌了,就咱家没塌。你还真盼着咱家房塌啊?”
“怎么说话的?”程茹气得瞪了大女儿一眼。
沈溪翻了个白眼:“妈,你也别跟我使眼色,我一向说话直,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以前你们做领导的时候要注意影响,不能高调,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末日都来了啊!
现在可不是藏的时候,得靠拳头说话了!这时候就是谁拳头硬,谁有本事谁才有话语权。
你们怕什么?不过就是怕等过段时间小区的粮食不够吃了,院儿里的人会再提咱家得罪徐亮的事儿,会迁怒咱。
可这是怕就能解决的事儿?真遇上了,干就完了!
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只要咱敢下狠心,我就不信谁还真会和咱拼命!
还有一点,今天虽然我没去,可小恺也说了,那个石磊一直护着咱家,一直替咱说话。
为什么?还不是他们夫妻俩找来了药,找来的粮食,给小区解决了大问题?
我自己想着,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听到淙淙说了卫严,知道咱家在军队有人,觉得咱惹不起。
不然,他不见得会这么护着咱。
所以,有这么多优势,还有这么多让人忌惮的地方,爸,妈,咱在小区里要是还立不起来,那就真的完了!”
沈溪大学毕业就留在国外和张烨一起做生意开店了。
这么些年干下来,能站稳脚跟,能把生意做大其中自然经历了不少的困难。
性格也绝对不会是那种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
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为了孩子她也得立住了,得能为自家的崽儿遮风避雨。
所以对于沈淙的话她深以为然,并且旗帜鲜明的站到了妹妹一边。
顾恺虽然没说话,可他一直跟沈淙坐在一起,用行动表明了他们夫妻一体,沈淙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而顾正初在沈溪说完就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这立场也摆明了。
沈建义之所以自责,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给家里人带来了麻烦,但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怕事的。
既然一家人都愿意拧成一股绳,全都做好了共同承担的准备,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行,既然都这么觉着,那我也不想那么多了。过去的事儿对与错咱都不提,就算是我遇事欠考虑,我也是你们的老子,你们替我挡一下也是应该的。”
他说着看了屋里那三个小辈一眼。
三人都笑了起来。
“溪溪说得对,没事不找事,有事咱也不怕事儿。消消停停的,咱就关上门过好自己的日子,要是哪个渣滓不长眼真找上门,咱就一起干他娘的!”
“行啊,干他娘的!”沈溪学着沈建义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茹拍了她一下,笑骂:“你就跟你爸学吧,这么大了也不学好。”
沈淙也笑:“这才不是不学好,我爸说的话多威风,多有气势,我们就得跟着他学,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