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俞晨安低骂一声,伸手拿过邵沉手里的杯子,“随你吧……”
邵沉听了,低低说了声嗯,然后又拿过一只杯子喝了起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说话。
包厢很隔音,门关上后外面的一切声音就都听不到了,除了偶尔杯子碰到桌面的细微响声,就只剩了邵沉几次频率变化的呼吸声。
这样的邵沉俞晨安没有见过,他想到一个不怎么合适但似乎用在这种情况下还算贴切的词,脆弱。
邵沉喝酒的速度缓了下来,俞晨安问他,“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惟言和邵沉提出离婚后,邵沉就搬出了婚房,听季阳说,林惟言不日也将搬出去,不过他之所以比邵沉搬得晚,只是因为太忙。
邵沉没回答,不知道是没有听清他问什么还是不想说话。
俞晨安很想帮一帮他,于是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我让惟言来接你?”
邵沉听了这话有了些反应,他拿过俞晨安的手机,神色怅然,很失落地说,“他不会来。”
俞晨安没办法,只能继续看着他喝。
邵沉早年创业在酒桌上练出来的酒量这时候全显现出来了,一直到将近十二点,他才有了些倦意。
“我送你回去?”俞晨安问。
邵沉随手将酒杯放到地上,仰躺到沙发上,睫毛颤动几次,然后抬起胳膊盖住了眼睛。
“我是真的……”邵沉停顿了一下,俞晨安听出他声音的暗哑,“很爱他……”
俞晨安突然就觉得一阵心酸,邵沉是不是真的爱林惟言,其实根本不必说出来。
邵沉说完这句话后就睡过去了,俞晨安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拿过邵沉的手机,给林惟言打了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了起来。
“沉哥。”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但林惟言的声音却很清醒,夹杂着微弱的电流质感从听筒传过来。
“惟言,我是俞晨安……”俞晨安偏头看了看醉倒在沙发上的邵沉,深吸一口气,“老邵喝多了,你过来接一趟?”
隔着电话,林惟言有短暂的停顿。
俞晨安又说,“我弄不了他,一碰就急,这边酒吧我们不熟,放着不管不行吧。”
“知道了……”林惟言没什么情绪地说,“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俞晨安把地址发给林惟言,给邵沉身上搭了件衣服就走了。
林惟言到的时候,邵沉正睡着,他仰躺在沙发上,抬起一只胳膊挡住脸,长腿委屈地支在地上,一件衣服半搭在身上要掉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