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攥着手机的手不知道怎么有些抖。
林惟言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点了接通。
对面声音不是邵沉,但是也并不陌生,因为林惟言中午还见过,打电话来的是邵沉的助理,陈凯。
“林先生,”陈助理语速很快,声音很紧绷,“邵总出事了,您赶紧来一趟。”
刹那间,林惟言的手机滑下去,摔到地上碎了屏。
刚才那阵没来由的心慌找到了原因,林惟言捡起手机径直往外跑。
通话还在继续着,陈凯那边还在大声喊着林先生,林惟言脚下动作没停,用干涩到不行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陈凯语速很快,简单跟林惟言说了原委。
那边的工程经理和施工队长原本是高中同学,两人上学的时候就有点不痛快,这次碰上也是意外,因为最开始谁都没认出谁来。
施工队长带的人肯定都听他的,一来二去两人闹了些不愉快,施工队长酒喝多了,对陈年往事和现今境遇的不满一起涌上心头,混乱中一条废板材砸伤了邵沉头部。
当时邵沉刚下车,还没有带安全帽,当场失去意识。
“陈助,”林惟言打到车坐进去,说了去机场,又打断陈凯的话,“人怎么样?”
陈凯那边顿了一下,回他,“还在抢救。”
林惟言狠狠闭了闭眼,“我晚上能到。”
到邵沉出差城市的机票很多,林惟言到医院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邵沉已经做完了手术,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施工队长已经被控制起来,工程经理被叫去问话,因为是异地出差,只有一个随行的陈凯等在外面。
邵沉抢救了三个多小时,一直昏迷。
林惟言还穿着在公司那件商务衬衫,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飞机和跋涉早就皱的不成样子了。
这是陈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体面。
“医生怎么说?”林惟言站在走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
“外伤还好,但是颅内有出血,”陈凯语气也很沉,邵沉出事时他就在旁边,眼看着邵沉倒下来的,他停顿几秒才继续说,“能醒的话就一切好说。”
饶是一路上过来时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林惟言的心跳还是一下子顿住了,就像是有一只大手狠攥着他死活不肯松。
他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盼着邵沉毫发无损,但此时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
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