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和她一样对扣分耿耿于怀的幸苒,这次却没喊。
云梨纳闷,池宴更确定了卜迈幸苒俩人各自的属性。
“你们去过裁缝铺了?”稽学名问。
“嗯,去过了。”卜迈和幸苒还在匀气,云梨回他。见卢明明被追得盘发都有些散了,云梨问,“明明姐姐你们,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卢明明看过去:“嗯。”
他们在酒馆里吃东西,俩人却并非一起扣积分。穿裁缝铺的衣服也是。
“现在能明确的,就是叶思萌和苏睿敏和我们不一样。”云梨分析道,“她们有原主的记忆,甚至应该就是当地人。”
稽学名闻言,点头,又握住卢明明的手捏了捏。
卜迈幸苒:“……?”
为什么感觉,就他俩还在状况外。
看着幸苒一脸的求知欲,云梨想了想,同她说:“其实这里是个……和现实世界截然相反的地方。”
“……?”幸苒觉得自己的衣服明明是干的却还是浑身一个激灵!
整个人往卜迈那儿缩了缩,又看了圈四周尽职尽责跟拍的摄像大哥们,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我起初以为,节目组就是随意设置了一轮望月。”云梨再次指了指天空,“可这里的人说,今天是初七。初七,的确就是我们穿越过来的日子。”
幸苒懵逼:“?”
“可初七,应该是上弦月。我不信连星象和月亮西移都能设置的巨幕,做不到抠图成弦月。”云梨判断,“除非这个……不是月亮,是太阳。”
幸苒:“??”
“这里的人大多都在说‘等天亮了再出去’,”云梨说,“其实不是在等天亮,是在等太阳下山。”
“……啊,对对对!”幸苒又跟卜迈贴近了一点,“其实县丞家不止那么多人,但他们说卜迈是冒充的时候,就叫着‘天还没亮,你们四个新来的去追’。”
“对,新来的。”云梨说,“新来的家丁可以天还没亮就出门,新来的士兵可以天还没亮就上街做衣服,新来的我在街上晃荡婶子才不觉得奇怪。”
云梨淡定道,“因为我们是新来的,还没那么怕太阳。”
又想起来什么,云梨倒了点茶水在桌面上,手指头蘸着水开始写字:“哥哥你还记得吗?我起先以为那婶子说,城东老王家儿子知道老王喜欢养鸡,每年都会往家捎十只鸡。”云梨写完个“捎”字,又开始写下火字旁,满脸恍然的模样,“原来,是这个烧啊。”
幸苒:“……?”
QAQ妈妈——!我要回家……
“还有你们看,这个‘圆月’越往下沉,街上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云梨说,“其实是太阳小了,还没那么怕阳气的……”云梨斟酌了一下措词,“岛民就出来活动了。”
幸苒的脸已经开始皱起来了,不死心地问云梨:“梨梨,万一是那个鸡舍的方位你记错了呢?万一就是导演组故弄玄虚,月亮的形状不对就是导演没文化呢?万一新来的……”
“不会。”池宴打断她。
众人视线聚焦过去。
“你们仔细听潮汐的流向。”池宴淡声,“这里所有宅邸和商铺的朝向,都和正常朝向相反。”
云梨一顿,闭了会儿眼睛。
再睁眼时,小拳头一锤桌面:“对哦!海城在北半球呀,回转流不是应该自西向东吗?”云梨拧着身子比划了一下,“但现在这个地方建筑的朝向,是不是就和坐北朝南反了个个?”
幸苒:呜呜呜你快别说了。
云梨比划完,又眼睛亮亮地看向池宴:“哥哥你原来早就发现了哦。”
池宴垂眼看着她翘了翘唇角,没说话。
众人:“……”
都这时候了,还要吃池二少“我就是想让老婆好好发挥”的狗粮。
妈哒。
“而且这地方……”云梨顿了顿,怕吓着已经缩在卜迈怀里的幸苒和虽然一脸淡定,搁在桌子上的手指头却已经攥起来了的卢明明。
“梨梨你快说快说啊!”什么叫又害怕又忍不住想知道,看恐怖片儿的时候抱着公仔边挡边看,说的就是幸苒这样的了。
云梨叹气:“我们一路跑过来,就算是荒僻的地方,也没见过一座坟。整条商业街也没有寿材铺。因为……”
“因为……呜呜呜……”幸苒都会抢答了,“因为不需要……呜哇哇哇——!!”
幸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得一声哭出来,还不忘抽抽噎噎地控诉,“原来……原来是、是这样的心跳……跳时刻,呜哇哇——”
池宴:“……”
池宴开始思考是不是干脆告诉他们,倒也不用那么怕,因为你这会儿,也不是“人”。
正犹豫间门,幸苒却顶着哭花了妆的脸,满眼崇拜地看向云梨:“梨梨,你怎么好像一、一点都不害怕的啊。”
云梨一愣,茫然地张了张嘴,看向摄像大哥:“这个,要、要害怕一下的吗?”
幸苒看着云梨一副“如果节目效果需要我也可以浅浅害怕一下,绝对不许扣我积分”的小表情,忍不住噗嗤一乐,冲散了不少恐惧心情,又忍不住说:“梨梨你好像什么都不怕,好羡慕你。”
云梨认真一摆手:“那倒也不是,我也有怕的东西呀。”
幸苒好奇凑过去:“什么什么?”
池宴一怔,下意识朝云梨看过去。
想到她的“不喜欢”,袖袍下的指节蜷了下,衣袖轻挪。
结果——
“我,”云梨小脸一板,正经中尽显严肃,眉头微微蹙着,吐词掷地有声,一字一顿道,“怕、穷。”
池宴眼梢一抽,袖袍一顿:“……?”
池宴面无表情,不想说话:“…………”
众人:“…………”那的确是,太可怕了。
完全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