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池宴顺势松开她,却抄起她膝窝,把她横抱起来,笑意低荡,“报复心这么重呢?”
云梨下意识勾住他脖子,都不敢对上他视线,嘀咕道:“我才没……”
一开口,却被她自己软得不像话的气息吓了一跳,话说了一半就闭了嘴。
池宴眸色更深,抱她经过开放式的客厅,把她放到大床上。
云梨撑着身后半坐,看见池宴慢腾腾地俯下身来,掌心撑住床垫,倾身,微斜着头,唇角勾着笑意,错开脸亲了她一下。
他睡衣领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两粒扣子,锁骨连着胸膛,露出一大片肌肤。
云梨视线下意识地被勾过去。
“……”云梨不由把膝盖曲了起来,撑着床垫往后退了两步。
池宴却不紧不慢地逼近,又在她离远之后,瞧着唇角直起身,抓住她脚踝,直勾勾地盯着她,把人拽近了些。
云梨一下子伸手抵住他胸口,脸烫得要烧起来,讷讷道:“你,那个……有没有……”
池宴挑了下眼梢。
“你要是想今晚就用,也行。”池宴笑得浪荡,低声逗她,“毕竟再放下去,都要过期了。”
云梨:“……?!”什么叫她今晚就想用!
“别怕。”池宴低头,轻噬了下她颈侧皮肤,嗓音低哑又挲人,缓声在她耳际说,“要是不喜欢,我随时停下来。”
池宴同她说着话,侵占她所有感官的动作却未停。他扣住她指节,十指交握,把她胳膊压过头顶。吻轻轻落在她胳膊内侧细嫩的皮肤上。极具挑.逗,又极致温柔。
像个逗弄猎物的捕手,耐心细致,又危险强势。
他伏到她耳际,“喜欢手指,还是嘴唇?”
…………
窗外夜色下,星光碎在清凌凌的海水里,浮沉摇漾。
《哑蛭》拍完四年后才上映,稽学名的电影,倒是让云梨在港城一项老牌电影奖中拿了个最佳女配。
《浴火2》在国外上映,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影片里,云梨那段一袭劲装站在梅花桩上,既有女性柔美,又有生机力量感的国风打戏,着实让海内外掀起了一波武术热。
《哑蛭》在上映的第二年参加了国内外一系列评奖,云梨再次两座最佳女配傍身。
至于后来老被营销号拿出来比较,说她连个最佳女主角都没有,早习惯了这个圈子里撕来扯去的云梨倒也不急。
钟意姐都是退圈了才拿的最佳女主,她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没什么可着急的。
和意欢传媒的合约到期后,云梨很顺利地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贺贤和小棠仍旧跟着她,只是待遇比以前更好。
有学业,有戏拍,又在贺贤的建议下,陆续签了几个新人,充实又忙碌。
连池宴都经常调侃她:我们家阿梨,包.养我算了。
以至于婚礼这件事,真的在她答应池宴的求婚之后,一拖再拖,整整拖了八年。
完美契合了云歌当年的说辞。
本来还很担心云梨会很早结婚生崽,多少影响事业的唯粉,在云梨出道十年之际,都忍不住和依然还在的吃梨CP粉一道开始催婚。
婚礼现场,化妆室内,明明应该忙着替新娘做妆造的团队却被清场,暂时请了出去。
“是不是故意的?”池宴一袭暗纹黑西装,颀长又养眼,站在云梨身后,扣着她腰,低头咬了她侧颈一口。
“真不是故意的!真是看错了!”云梨痒得缩了下肩,笑得气息不稳。
她刚刚逗池宴玩儿,很正经地叫他别动,说看见他有一根白头发。没想到向来淡定不羁的池宴,不仅真的信了,神色还有点复杂。
等她憋着笑拔了他一根黑头发下来,递给他的时候才笑出声道歉,说自己看错了。
许久没“嘁”她的池宴,要笑不笑地盯着她,很快让偌大的化妆师只剩了他们俩。
看着落地长镜里素着张脸,笑出梨涡拼命躲他的小姑娘,池宴好笑好气又无奈地问:“嫌我老了?”
云梨只觉得他虽然用了问号,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才没有,”云梨回答得既狗腿又诚恳,“33岁而已,哪里老了?”
她看着换衣间前落地镜里的池宴,抬手,摸了摸他脸。
他只是比以前气质成熟了些,倒是看不出别的变化。
“而且啊,”云梨敛了些笑意,声音放轻了些,“我也就比你小了五岁,你老的时候,我也老了呀。”
池宴捉住她抬上来的手,偏过头,亲了下她指节。
低声同她耳语:“不行,你只能是我们家小姑娘。”
池宴是在孙万峰鬼扯着嗓子在门外喊“二少爷,你再不出来!观礼的客人都要走了!”才放开她,不情不愿地啄了她一口,离开化妆室。
结果出去没多久,就看见姜宸和宁怀野在草坪上排练走位——这俩男的积极得像自己结婚,硬要在观礼之后给他们献唱。
敲定婚礼方案前,池宴原本是想依着小姑娘的意思来,弄些特别的。结果云梨说,就想要最传统的,有亲人有朋友陪在身边,见证他们在一起的那种。
于是他们的婚礼就办在晏城,池林自己的庄园。
云梨这些年合作过,发展成好友的圈里人也有几个,这里面就有宁怀野。
当年那部《哑蛭》,从导演到男女主,再到男二女二全部得奖的事,被津津乐道了许久。
云梨后来也和他合作过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口碑都不错,关系也一直不错。
池宴本来没想管这俩男的,却被他们的一句歌词唱得脚步一顿。
什么什么……“他代替我来爱你”?
什么,玩意儿?
几个,意思?
池宴脸色一变。
姜宸这个亲哥唱就算了,你宁怀野唱,是想干嘛?
关键是,你还没有女朋友。
池宴觉得他浑身上下都被四个字包裹了起来——
贼心不死。
“妹夫,过来听听我们合唱的效果。”姜宸这些年被他一声声“哥”叫得逐渐麻木。
池宴的视线,却越过了他。
“真是,”池宴勾着笑意,看着宁怀野慢条斯理道,“谢谢你来参加阿梨和我的婚礼。”
“客气客气,”宁怀野笑得没心没肺,像是完全状况外,“你忙你忙,我和姜宸再多练几遍。”转头大声问姜宸,“刚那句我怎么老是唱不到情绪上呢!”
池宴:“…………”
婚礼没请司仪,至今单身的叶华和云歌做了云梨伴娘。
钟尽欢前两年终于如愿,提前出局。为了凑数,伴郎除了姜宸,宁怀野替补上位。
云梨手腕上绑着鸡蛋花绕成的手环,抬手掖了下鬓边碎发,踏上亲人朋友簇拥之下的路。
这一刻,她眼里细碎温暖的阳光,仿佛悉数落到了面前,那个同样望着她的男人身上。
他翘着唇角,好看到极致。始终如他当年的承诺一样,耐心又包容地,等着她。
“我爱你。”他低头,只对她说。
她想,
在这一刻,他们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拥有神的。
“我也爱你。”
信仰她的人,被依赖,被眷顾。
被不遗余力地喜欢,和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