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听了,转身往敞轩而去,及近,果见那妇人贴身二婢候在门口,见他来,急忙福身:“见过君侯!”
陆慎问:“怎么回事?”两婢女皆是摇头,翠禽遮掩了几句:“夏侯府的姑娘提到江州,许是夫人听了伤感……”
门已经从里面叫人锁住,陆慎也不叫人开门,一脚踢开,便见屋内灯火通明,那敞轩临水那面的雕花窗全打开来,那妇人靠着楠木柱子,背对着门坐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本书、画卷。
缓步进去,又闻得一阵酒气,妇人玉手还握着一只金焦叶盏,她似乎听见脚步声,缓缓回头,露出一张微醺的粉面来,双颊酡红,只眸子间仿佛凝出万般愁。
妇人凝神,却只见人影幢幢,并分不清来人是谁,只当是婢女罢了,挥手低声道:“我要一个人待会儿,都出去……”
陆慎走近,见这妇人外裳已经叫脱在一旁,只穿着一杨妃色缠枝海棠纹的细罗抹胸,露出一片玉肌冰魄,她似乎头痛得厉害,素手紧紧按着额上太阳穴,口里还小声嘟囔,吩咐仆奴:“都出去,都出去……”
陆慎冷着脸,轻轻踢了一脚那翻到的酒壶,罗裙已污,在妇人面前站定,好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挑起这妇人的下颚,越发见其鬓松钗斜、鸾困凤慵之态,他手上微微用力,叫妇人吃痛,强迫地睁开眼来。
妇人春眉紧蹙,一双杏眼微微发怔,不过一会儿,便盛出盈盈泪水来:“你……你怎么不……不等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陆慎闻言,脸色不变,依旧是一张冷脸,只拇指却忍不住轻轻摩挲妇人的两片丹唇。
只那妇人见他久久不答,微启贝齿,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等我?”
陆慎只好开口,声音已经暗哑了:“出门赴宴,岂有我等你的道理?”
妇人微微偏头,手无力地滑落,无可奈何道:“是啊,你也并没有说要等我,早已经走了。”
陆慎垂头,见其粉面朱唇,水光潋滟,心里暗恨:这妇人那日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今日又故做此媚态,矫揉造作,欲拒还迎,何其可恨,偏偏……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好半晌才回答:“下次……等你。”
注视良久,终是忍耐不住,俯身含住那半点胭脂唇,把妇人的嘤咛声统统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