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明听着两个弟弟的话,他是点点头。
就是这等时候,有小厮来禀话。
“进来。”朱弘明听着门外的大声禀话,他是唤一声。待小厮进得前院的书房后,他说道“二爷,后头来人,是稻香轩来请四爷走一趟,说有要事寻四爷。”
“四弟。”朱弘明的目光是望着四弟。
朱弘光赶紧的起身,他道“多半真有要紧事情。二哥,我这先离开,我向您告饶一回。”
“既然有要紧事情,四弟,你去忙吧。我这儿有三弟给补一补遗漏处。”朱弘明还是挺好说话的样子。
朱弘光起身,他对着二哥、三哥行一礼后,他就是提步离开书房。
待朱弘光一走后,朱弘明示意小厮退下去。朱弘明对三弟朱弘晴说道“瞧瞧咱们四弟,倒是儿女情长的很。”
“二哥说的是。”朱弘晴还是附合一回。
至于离开的朱弘光,他是一出书房后,在前院的院门处瞧着稻香轩的来人。是杜绵绵身边的大丫鬟秋月。
“四爷,出事儿了。四奶奶让婢子来给四爷报信。”秋月不担搁,她把奶娘抓賊拿脏的事情讲一回。
朱弘光一听后,他是怒火心头起。
这时候朱弘光不多话,他往稻香轩去。在半途中,他遇上奶娘抱着的七姐儿、七哥儿。还有便是一脸泪痕的四奶奶杜绵绵。
“你这是去哪?”朱弘光瞧着妻子与儿女,他是问一话。
“去庆晖堂、庆熙堂,去求母亲和祖母做主。这一回七姐儿和七哥儿受着委屈。”杜绵绵是说着自己的答案。
朱弘光一听后,他说道“我与你同去。”
这时候自然是夫妻一心。
“四郎,若是咱们去江南,七姐儿和七哥儿一定不能留府里。这一回有一个全嬷嬷,谁知道后头还有谁?”杜绵绵是提一话。
朱弘光本来走的脚步一停,然后,他是继续。
朱弘光嘴里回道“放心,我不会把孩子们丢下。”
杜绵绵听着这一个答案,她知道这事情八成会成功。毕竟丈夫朱弘光遇着这等事情,这心头一定会生疑,对侯府那些仆人是不会怎么相信的。
庆晖堂。
侯夫人魏氏听过二儿媳冯氏的禀话,在听过来胧去脉后,侯夫人魏氏说道“这等谋害主子的奴仆,这还留着什么?”
“那婆子当年都敢掺合,如今又是搅和进去,这就不是一个好的。不必留着。”侯夫人对儿媳说道“便是跟她沾亲带故的,全是发配到庄子上去。这等人留在府里不安生。”
“全听母亲的。”明二奶奶冯氏是应下话。
“那个全婆子……”侯夫人说道“这也是一个祸头子,也不必留着。她有什么其它沾亲带故的在府上吗?”
侯夫人这一问,明二奶奶赶紧的说道“儿媳使人查过,全婆子有一个亲人在府上,便是元秀姐儿。”
“那全婆子是自卖自身进的侯府。她在府里没有旁得沾亲带故的人。”明二奶奶冯氏说着话。
侯夫人一听后,她是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全婆子不能留。”侯夫人再说一话。她想了想后,她又道“至于元秀姐儿、文秀姐儿……”
“我与你们祖母再商量商量。”侯夫人说道“她二人的母亲是我名下的庶女。我一个做嫡母的重不得轻不得。这一切全看你们祖母的意思。”
明二奶奶听着侯夫人这般讲,她自然不多话,只顾着应下侯夫人吩咐的话。
待朱弘光与杜绵绵夫妻前来,还是带着七姐儿、七哥儿一道来。
一进屋后,朱弘光夫妻是一人怀中抱一个小孩儿,一起给侯夫人行礼问安。
“儿子给母亲请安。”
“儿媳给母亲请安。”
“儿子替七哥儿向祖母问安。”
“儿媳替七姐儿向祖母问安。”
这时候,朱弘光与杜绵绵一家子人都是问安,又是行过礼。侯夫人魏氏瞧见后,她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母亲。”谢过话后,朱弘光与杜绵绵方是起身。
杜绵绵怀里抱着七姐儿,她还是落了泪,这时候哭着抽抽哒哒的。哭得有声音,又不能太利害。总之杜绵绵觉得她有三分演,也有七分真情在。
瞧着母亲哭,七姐儿伸手,她还想在母亲的脸上抹一抹。她喊里“啊啊”的喊着话。
“母亲,这一回还请您为儿子膝下的七姐儿、七哥儿做主。府上的仆人如何胆大,这都敢谋害子嗣。”朱弘光先提一话。
朱弘光一提话后,他是抱着七哥儿又是跪下来。杜绵绵瞧着丈夫的态度,她也是跪下来。
侯夫人瞧着跪下来的庶子庶媳。
侯夫人说道“我已经吩咐你们嫂嫂,这一回的歹人都不会放过。甭管是经手的厨房婆子,还是那一个元秀姐儿身边的全婆子,她二人都是主谋,都是留不得。”
一听侯夫人的话,杜绵绵懂了。
这时候杜绵绵也算明白过来,侯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讲规距。至少按着侯府的规距,这是谋害主子的仆人,这当然不会留着性命。何况,她们是真的谋害过一人。
“儿子谢母亲替姨娘做一回主,让她在九泉之下能安息。”朱弘光谢一回话。
“谢母亲做主。”杜绵绵也是谢一回话。
“你们还有其它事儿吗?若没有,就告退吧。”侯夫人摆摆手。
朱弘光这时候起身,他与妻子是识趣的告退。他们这会儿还要去一趟庆熙堂。
待朱弘光与杜绵绵离开后,侯夫人叹息一声。她说道“弘明媳妇,这一回的事情你去办吧。记得把府中的一些蛀虫也是打扫干净些。借着守孝的机会,侯府可以放出一些人。一些不合用的,就以给侯爷与世子祈福的名议都放出去。”
明二奶奶听着婆母的话,她是全部答应下来。
朱弘光与杜绵绵一起去一趟庆熙堂。
夫妻到时,太夫人一瞧见曾孙、曾孙女,她说道“你们抱着两个孩子来,这是要做甚?”
“我们先去一趟庆晖堂,我们就是想请母亲做主。”朱弘光赶紧说一回原由。太夫人一听后,她问道“哦,你们母亲如何办的。”
“母亲最是公正,已经给做主。”朱弘光把话简单一提,他道“歹人母亲一个不放过。孙儿听着母亲替姐儿哥儿做主,又是让当年被谋害的生母姨娘能得一个安慰。孙儿心头觉得一口怨气消散。”
太夫人听着孙儿的话后,她是点点头。
“你们母亲做事公正,你们觉得这般好,那就成。”太夫人说道“弘光媳妇,你是留下来,你与我的曾孙、曾孙女一起陪我说说话。”
“至于弘光,你有事情,你就去忙碌。”太夫人交待一话道。
“祖母有着曾孙、曾孙女,这不稀罕孙儿了。”朱弘光委屈巴巴的提一话。当然他嘴里这般说,他是很实诚的起身告退。
太夫人摆摆手,她示意孙儿赶紧的离开。她这儿不多留。
待朱弘光离开后,太夫人对身边的嬷嬷吩咐一回。然后两个小孩儿被抱到榻上。太夫人也是坐到旁边,她是瞧着两个小孩儿。
有嬷嬷送上小玩具。
奶娘在旁边也是哄着两个小主子。太夫人瞧着可爱又是惹人欢喜的两个小家伙。太夫人说道“你今个儿回去后,多宽慰一下弘光。遇上这等事情,弘光心头一定不好受。”
“祖母放心,孙媳记下了。”杜绵绵听着太夫人的交待,她是马上应下话。
“我是放心你的。我猜测弘光这一回一定是来求我,他要去江南,还打算留在江南替父守孝。这孩子求过我,他要带着妻儿一起南下。”太夫人又提一话,提这话时,她的目光是打量着孙媳妇。
杜绵绵面上装着惊讶的模样。
“四郎只说让孙媳跟着一起去。前头倒没提过带上七姐儿、七哥儿。”杜绵绵说道“原来四郎还说,他不能承欢祖母膝下,就让哥儿姐儿在庆熙堂陪一陪祖母。”
“只今个儿的事情一出来。孙媳才听着四郎讲,他是不放心,他说想求您,让南下时能把七姐儿和七哥儿一起带上。孩子不在跟前,四郎觉得一眨眼,他就心慌慌。”杜绵绵在睁眼说瞎话。
偏偏太夫人信了。
主要是太夫人的眼中,孙儿自然是一个孝顺的。孙媳的话听着,那也顺耳的。
“你们夫妻南下,若是你们执意带着七姐儿、七哥儿,我也不反对。你回去后,你再与弘光一起商量商量。”显然今个儿的事情一出来后,太夫人也是觉得孩子还是跟在爹娘的身边更安全些。
“谢祖母成全。”杜绵绵起身福一礼。
“坐。”太夫人摆摆手。杜绵绵谢一话后,她才落坐。
屋中的杜绵绵与太夫人谈着话。二人谈话的气氛颇好。主要是杜绵绵心情很不错,她得着一直想听到的消息。
这时候杜绵绵最乐得巴结一下太夫人,那是好话换着样的夸,一直不带一个重复的。
离开庆熙堂的朱弘光,他是去见一面全婆子。
朱弘光知道全婆子不会有着活路。他就是想最后瞧一眼,这一个害他生母姨娘的老妇人。
被关押着的门打开。
被绑着的全婆子瞧着进屋的朱弘光。她当然认识朱四爷。
当年钱姨娘去逝后,对于朱四爷她当然也想着报复的。实在是庆熙堂的太夫人也是有手腕的,让全婆子一直没寻着机会。
全婆子瞧着朱四爷,她是挣扎一下。只是没能挣开身上绑着的绳子。
“瞧你一把年纪,若不是抓着把柄,倒真是不敢想你这般人的恶。”朱弘光瞧着全婆子,他是俯视的目光。朱弘光说道“我听说你非常宠爱元秀姐儿,如今你落不得一个好收场,你就不怕我报复到元秀姐儿的身上。“
“唔唔……”全婆子口中被塞着一团堵嘴的。她唔唔半天就是说不清楚一个字。
朱弘光就是瞧着,他没拿掉全婆子嘴里的东西。
全婆子又是叫唤许久,朱弘光就是一直瞧着。一直到明二奶奶领着人来屋中。
“见过二嫂。”朱弘光在瞧着领着人来的明二奶奶冯氏后,他是赶紧的行一礼。明二奶奶冯氏摆一摆手,她说道“四弟是来瞧着仇人最后的收场。”
“瞧一眼,才放心。”朱弘光肯定的回道。
“那四弟可以放心,咱们府上不缺着两条白绫。这二人死后,也会被锉骨扬灰,不会留着什么后患来。母亲还提过,二人有亲戚的也不会继续留府上待着,免得有危险。”明二奶奶话里话外,那是意有所指。
厨房那一个婆子一听,原本还安静着,这时候也是挣扎起来。只她跟全婆子一样的被绑着,再是挣扎也没用。
明二奶奶一伸手,就有粗使婆子走出来。这是二个粗使婆子,这二人的手中拿着白绫。
朱弘光瞧着这一幕,他不多话。他就是准备瞧着仇人的收场。就是这等时候,全婆子把口中的堵嘴之物是吐出来。
“你生母钱氏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当年能得侯爷宠爱时,她害的性命也不少。你当为何有人帮衬我下手,还不是她害人太多……”全婆子说道“这府上,你当真以为就我一个人下绊子吗?”
“哪怕我死了,你得不到太夫人的庇护时,你就知道你的仇人多着。你……”全婆子一直有话讲。
朱弘光对旁边的粗使婆子说道“你们不动手,要我亲自动手吗?”
粗使婆子听着这话,哪还敢愣着。二个粗使婆子拿着白绫,那是厨房婆子与全婆子的背后,一条白绫勒一个,粗使婆子的手劲儿大,全婆子本来说着的话这时候吐不出一个字来。
又过去片刻的时辰。
朱弘光亲眼瞧着两个当年暗害过生母钱姨娘的凶手没得性命后,朱弘光对着明二奶奶拱手一礼,然后他是告退。
朱弘光一路上神色淡淡。他回着稻香轩。
朱弘光一回后,他是躺到寝屋的榻上。杜绵绵领着一对儿女归来时,她就是瞧见睁着眼睛躺榻上的丈夫。
“怎么了?”杜绵绵凑到丈夫的近前,她是问一话。
“听着全婆子说姨娘的坏话,我心头并不好受。”朱弘光讲道“其时我打小是祖母养大的,我对姨娘没半分的印象。她是好,还是歹,我全然不知道。”
朱弘光是缺母爱的人。这一点杜绵绵最是知道的。
这时候杜绵绵坐过去,她搂着丈夫的脑袋。
杜绵绵说道“别听全婆子胡说。”
“我觉得甭管姨娘是好,是坏,她若是活着一定会最疼爱四郎你。”杜绵绵觉得人嘛,那是要瞧立场的。屁股决定脑袋。
很多时候立场不同,那看法也会是截然不同。
朱弘光听着杜绵绵的话后,他道“我瞧过这些年府里的妻妾之争。要说里面争风吃醋有。可我真不知道,这里头还是掺合着这般多的人命官司。”
“姨娘也许真的没我想的那么善良。”朱弘光说一句。
“你信了一个全婆子的话。”杜绵绵反问一回。朱弘光说道“不,我是想起祖母当年的话。现在细想一下,祖母是不太乐意我总追问姨娘当年的事情。”
“便是祖母身边的嬷嬷,我的奶娘,她们也是一样的态度。现在想来这里头是有文章啊。”朱弘光又是不傻。他道“听过全婆子的话,我算一算大姐姐的生辰,再是琢磨一下时间,当年可能姨娘是怀上我,所以胆大得……”
杜绵绵知道朱弘光后头没讲的话是什么。
可能当年钱姨娘确实做了一些事情被拿住把柄。然后曝光出怀有身孕。为着侯府的子嗣,当时没罚。
可后头钱姨娘的死,也许是许多人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