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都有背包,暂时没事的。没有冰块就先直接敷药粉吧,你这个指甲盖被踩坏了,应该没有用了,等以后伤好后长新的指甲,这个坏的就会褪下来。“邵盛安从背包里拿出化瘀的药粉给她敷上,最后包上绷带,也不敢绑太紧。
“这里是哪里啊?”邵父举目四眺,眼前一片荒芜,完全陌生。
邵盛安将药收好,仍在背包里摸索,闻言摇头“我也不认识。我们背包里都有信号弹,我试试放一个,也许青青他们也会放信号弹,到时候我们就知道彼此的方位了,也许他们就在附近。”
“是啊!我忘记了信号弹!那赶紧放啊。”
邵母也松了一口气“我记得青青说过,我们约定好分散的话就放信号弹,白天放白色的,晚上放红色的,一个在白天八点放,一个在夜里八点放,我没记错吧?”
“妈你没记错,再过九分钟就要八点整了——”
正说着话,远处冲天而起一股红光,那是红色信号弹,下一秒,第二颗信号弹发射,仍是红色的。
邵盛安之前加入治安队,以治安队的信号惯例来看,一个红色是危险,需要支援的意思,两颗,是情况紧急,急需支援。他抿唇,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烟慢慢消散,他不知道那是官方的信号,还是幸存者的信号,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过去,只知道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红色的,会不会是青青他们啊?”邵父问。
“不会,现在还不到整点。”邵盛安说。为了方便长辈和大哥记忆,考虑到背包里重点要放生存物资,信号弹数量有限,他和青青将信号弹发射的规则定得比较简单。白天一个颜色,夜里一个颜色,整点发射。不是没考虑过如果处于危急情况的话,怎么等得到整点?可没办法,用信号弹的人不少,除非整个背包都装满信号弹,他们组合不出复杂的信号弹密码来相认。乔青青认为,如果多装一盒信号弹就少装一包压缩饼干,她宁愿给家人多带一些食物。
也许是现在没有余震,幸存者们短暂得到喘息,其他地方陆续又射出信号弹,大多是红色与白色的。整点时,邵盛安射出白色的信号弹,但目之所及并没有回应的白色信号。
“应该是离得比较远,所以看不到。”邵盛安眨眨眼,将眼中的失望掩去,做出乐观的模样,“我先留一个记号吧。”周围一块立着的墙面都没有,他找了块砖头,用刀子在上面刻了一朵三叶草。
心理安慰般,他将砖头放在一个高一些的废墟上面,看着那块不起眼的砖头,他的眼睛红了。
八分钟前,五公里外,乔青青他们也停了下来,发射出信号弹,同样得不到回应。借此乔青青明白,他们离得太远了,远到无法看见彼此的信号。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两轮逃命之旅,他们都是拼了命的跑,根据肌肉酸痛的程度,她估计自己短时间内至少跑了三四公里。可是中间不停绕路,她相信盛安那边也是一样的,这才离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