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放下酒杯,“难道他当时就想着不依靠贵妃兄妹,否则何须去北疆打拼?”
“贵妃兄妹看似得意,可终究没有根基,再多权势也是空中楼阁。一旦皇帝去了,或是宠爱不再,那些权势都会变成井中月。”周遵点头,“他能看到这一点,也算是目光敏锐,胸有大志。”
说话间,周遵一拍案几,酒杯弹回来。他握住酒杯,随手塞进袖口里。
得!
这次没得喝了。
管事说道:“上次杨玄立功归来,是自己去寻了吏部罗才,谋划了司马之职。”
“果然。”周遵沉声道:“小子城府不错,能舍得贵妃的权势帮衬,就凭这一点,强过许多宦海老人。”
“阿宁之事你如何想?”
“阿宁倔。”
“老夫知晓!问你如何想的?”
“我……”
“一问三不知!”
稍后,周遵被喷了一脸口水出来。
走出房门,他叮嘱道:“不许给阿耶送酒,谁送重责!”
“老夫还没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阿耶,这可是阿宁的诊断。”
“滚!”
“是,孩儿这便滚!”
“滚远!”
“是,孩儿这就滚出门去。”
周遵出了家门,约了几个好友去自家酒楼喝酒。
谈及儿女事,他一脸惆怅。
“儿大不由人啊!”
他隐住了一个女字。
……
杨玄动作麻利的找了人手来。
“用好料,用好工匠。”
杨玄和工头说了许久,又带着图纸跑去国子监询问周宁的意见。
“怎么鬼鬼祟祟的?”安紫雨嘟囔着。
宁雅韵的值房内,琴声悠悠。
杨玄此次归来并未主动去寻梁靖。
宫中,皇帝越发的宠爱贵妃了,在他的眼中,再无其他女人。
殿内温暖如春,贵妃穿着薄纱,带着一队舞伎在翩翩起舞。
皇帝坐在羯鼓之前,眯着眼,当琵琶声起时,他猛地挥舞木杖。
咚咚咚!
鼓声激越,令人血脉贲张。
贵妃的舞姿也骤然加快,飞快旋转着。
一曲罢,贵妃坐下,喘息道:“此次算是酣畅淋漓。”
皇帝丢下木杖,畅快的道:“如此方是歌舞糅合。”
韩石头令人送上热茶和手巾,更是轻声问道:“陛下,可要沐浴?”
皇帝摇头,贵妃却说道:“备下。”
“是!”
韩石头随即退了出去。
殿外,有人在等候。
“韩少监,镜台那边送来消息。”
“咱看看。”
韩石头接过消息,看看后,蹙眉道:“贱狗奴!”
他进去。
“石头,何事?”皇帝惬意的靠在榻上。
“陛下,镜台的消息。”
“说。”
“镜台查到了些事,南疆异族叛乱,背后有南周的影子。”
皇帝眯着眼,轻哼一声,“此事朝中早有议论,只是寻不到蛛丝马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