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卫飞速掠去,一口内息全数迸发出来,一时间竟无法开口。
夜风凛冽,鹰卫落地,吸气,内息运转,刚想开口。
“你喊啊!”
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静静的贴在他的身后。
说话时的气息就扑打在他的后颈窝里。
鹰卫毫不犹豫的返身一拳。
手腕被抓住。
但他也看到了身后的人。
星辉下,屠裳问道:“要死还是活?”
另一边控制了另一个鹰卫的杨玄说道:“随便吧!”
“本想弄死你,可老夫今夜颇为欣慰,不宜shā • rén。”
鹰卫心中狂喜,“多谢老丈。”
这等修为的老人,而且敢于出手抓捕他们,来历呼之欲出。
就是陛下的那些对头,那些逆贼的人!
回头弄死你们!
“那就弄成傻子吧!”
呯!
鹰卫的脑门挨了一掌,眼中旳神彩渐渐消散。
“亲亲……”
“我要亲亲!”
屠裳满身鸡皮疙瘩,劈手又是一掌。
呯!
鹰卫翻个白眼倒地,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即寂然。
“咦!再拍一掌不该是变成白痴的吗?”
屠裳蹲下去,仔细检查了一番。
杨玄在问话。
“他们此刻在何处?多久到达此地?”
鹰卫喘息着,“后日,后日就能到达此地。”
“随行的是什么精锐?”
“是禁卫。”
“看你配合,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能放过我吗?”
“换个心愿。”
“弄死我的同伴。”
“好说。”
鹰卫闭上眼睛。
“对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鹰卫睁开眼睛,刚想尖叫,就被堵住了嘴。
“老贼!”
“来了来了!”
黑暗中,油滑的老头出现了,看到鹰卫不禁两眼放光,“上好的人头啊!”
杨玄走到屠裳的身边,“屠公还在琢磨?”
“老夫在想,若是变成了傻子,是不是更快活些。”
“怎么活都是数十载,活的开心就是了。”
“妙论!”
屠裳起身,“老夫有些欣赏你了。”
这老头算是开始打开心扉了吗?
另一边,哪怕是被堵住了嘴,鹰卫的惨嚎声依旧从鼻腔中、从布团的缝隙中迸发出来。
一直熬了小半个时辰,在一双小腿大半变成了白骨后,鹰卫开口了。
“三日后到达,一千禁卫……驸马和公主吵架……”
……
同样的夜晚。
长陵公主独自在一个房间里。
“公主,新婚啊!不好把驸马丢在隔壁。”随行的女官低声劝着。
长陵公主手中拿着一卷书,“我本以为陈家子应当满腹诗书,出口成章,可新婚夜陈秋连催妆诗都是别人代作的,可见胸无点墨。这样的人,我看着就俗气,更遑论与他同床共枕。”
长陵公主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对诗画的兴趣颇浓,而且也有些天分。时日久了,就有些目中无人,看不上那等没才华的。
驸马陈秋乃是陈氏子弟,弓马可以称为娴熟,但诗画却一窍不通,所以二人从新婚就开始闹别扭。
女官苦笑道:“公主,陛下在拉拢陈氏呢!”
长陵抬眸,眼神朦胧,“我的夫君就该是满腹经纶的君子,言笑温柔,儒雅从容,最好柔弱一些……”
女官隐蔽的翻个白眼,“公主,大局为重。”
长陵噘着嘴,“什么大局,陈氏出了大事,是阿耶解救了他们。上次我听阿耶说,陈氏已经成了他的狗。既然是他的狗,我怎么对他都行,难道他还敢冲着主人咆哮?”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女官示意侍女开门。
门开。
身材瘦削,浑身上下弥漫着精壮气息的驸马陈秋站在外面,微笑道:“见过公主。”
驸马要想见公主还得通过女官,公主不想见,驸马只能回去蹲着。
若是公主善妒,从此后驸马只能从一而终。
长陵缓缓看了他一眼,拿起书卷看着,“你来做什么?”
陈秋笑的卑微,“公主,今夜夜色颇好……”
“你自去!”长陵微微冷着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