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鱼肉乡里,不杀邓氏,我等就要谋反!”
“杀邓氏!”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指着其中一个大汉说道:“那人还穿着军中的靴子,杨玄,你竟敢如此?”
杨玄也看到了,暗骂了将领几句。
曹颖低声道:“那个军士老夫记得,好像是脚大,寻不到合脚的鞋子。”
那就换个人啊!
但木已成舟,杨玄说道:“看来,邓氏在地方作恶多端呐!”
老贼捧哏,“民愤极大。”
曹颖阴阴的道:“老夫觉着,邓家怕是会有些龙袍什么的。”
“你血口喷人。”
这时来了不少吃瓜的百姓。
“哎!干啥呢?”
一个军士扮成的百姓说道:“这邓家杀了我娘子,此仇不共戴天!”
“真的?”
另一个百姓说道:“他家人夺走了我家田地,我阿耶……伤心自尽,我阿娘被打的遍体鳞伤。”
“那你呢?”
“我被丢在地窖里,阿娘被毒打也不肯离开,就坐在地窖盖子上。”
“好惨!”
“是啊!”
“杀邓氏!”
于是,声势就这么起来了。
“郎君觉着如何?”曹颖有些自得。
“术业有专攻。”
杨玄再度想到了包冬。
那个能把谎话说的和真话一样诚恳的同窗。
“郎君,差不多了。”曹颖觉得气势够了。
“为何要shā • rén?”乌达不理解。
杀了邓家人,杨玄在长安就会多出一群对手。
而且在北疆也是如此。
乌达想的很简单,做事儿和做生意似的,咱们不能干亏本买卖不是?
“廖副使这一路提醒了我两次。”杨玄觉得老廖还是不错,“想要官帽子,就得shā • rén。”
“shā • rén就会得罪人,也就是说,想要以后宦途顺遂,就得多得罪人。”杨玄笑了笑,有些狰狞之意,“得罪人了多,皇帝那里才会觉得你可控。若是他想收拾你,无需寻什么罪名,只需递个眼色,我的那些对头就会疯狂弹劾,随意栽赃……
其实,这便是投名状!”
“那……要杀多少?”
“不是让你等查了吗?看看邓氏该死的人都有多少,这律法不收,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咱们这叫做什么……老曹。”
郎君越发的犀利了……曹颖恭谨的道:“替天行道。”
“说的好!”
杨玄伸手,曹颖递上名册。
翻开到记录的那一页。
杨玄借着他的手看了看,“老曹不用这般伏低做小。”
曹颖笑道:“老夫心甘情愿……多少人想做都没得做,是不是老贼?”
“是啊!”老贼正在记录杨玄的话。
杨玄干咳一声,“差不多了。”
唰!
外面几十个大汉的喊声消停了。
但此刻外面数百百姓的情绪却被调动了起来,喊的声嘶力竭。
“邓氏不灭,我们不服!”
“要造反!”
杨玄微笑,“其实为政者无需太聪明,只需要谨记一件事,顺从民意即可,你等说是不是?”
“郎君英明。”
“既然如此,那么……”杨玄看看里面的人,“十二人,是个好数字,拉出来,杀了!”
十二个男女被拉出来跪下。
“罪名念念,免得有人说我不教而诛。”
杨玄颔首,一个小吏站出来,大声念着着十二人的罪名。
“郎君,其实,杀的多了些。”曹颖低声道。
“我知晓,不过既然开了头,为何留着这些祸害?”
杨玄举起手。
“杨狗,耶耶诅咒你不得好死!”
有人临死前发誓诅咒,但更多的人浑身瘫软,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极度恐惧带来的空白。
“斩!”
杨玄挥手。
十二颗人头落下。
杨玄上马,“剩下的交给地方收拾,咱们回去!”
身后,数百百姓拱手,“杨使君真乃青天在世。”
……
桃县。
廖劲回来了。
“相公。”
“老廖啊!”
夏季对于黄春辉来说是好季节,至少不用裹着厚重的衣裳,还得烤火喝热茶,身体才能有些暖意。
他耷拉着眼皮,“小子如何?”
“还行,老夫只是提了一次,他就开始shā • rén,杀的人头滚滚也面不改色。”
“此次他和刘擎去了北辽,刘擎一路为他压阵,却把做事的机会让给他,知晓是何意乎?”
“为他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