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
管事违规冲进了后院。
“大事大事!”
黄春辉蹙眉,“何事?”
管事止步,欢喜的道:“方才外面镜台的人报信,北疆杨副使令人传话……”
“什么话?”黄露眼中多了一丝期冀之色。
“谁敢对黄春辉动手,便是我北疆军民的死敌。北疆健儿枕戈待旦,只等杨某一声令下,当讨伐无道!”
黄春辉愕然。
黄露狂喜。
“还有,谁敢动黄春辉,我诛他满门!”
黄春辉眼中水光闪烁,“子泰!”
……
宫中,皇帝和群臣在一起。
一个官员在大声的念着黄春辉一家子的‘罪名’
半晌,数十项‘罪名’才念诵完毕。
皇帝干咳一声,“令人震惊!”
郑琦马上接话,“陛下,黄春辉多年来深受陛下信重,每年赏赐不断,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此人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陛下,当严惩此人!”
国丈在看着左相陈慎。
陈慎开口,“证据确凿?”
官员说道:“人证物证俱全。”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弄黄春辉!
陈慎心中叹息,“陛下,此事可否再慎重些?臣以为,可令人复查,臣,愿意带人行此事。”
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杨松成淡淡的道:“每年多少人犯事,左相往日不动如山,今日却格外急切。”
陈慎平静的道:“老夫在长安也不算是睁眼瞎,若是黄春辉一家子恶行如此之多,老夫不可能一无所知。
更何况,其中一事老夫就正好知晓。
当初黄露与那李氏说亲,李氏担心黄春辉见罪于贵人,便主动拒绝。
黄家当时说了,如此正好,免得就此成了一家人,到时候生出龃龉来。
这是好说好散,何来的事后下毒手?
况且,黄露随后寻的娘子比李氏更好,他吃饱撑的?”
左相,锋芒乍露!
杨松成说道:“据闻,左相与黄春辉当年交情不错?”
陈慎刚想开口,皇帝冷冷的道:“此事既然证据确凿,就令大理石复核!”
大理寺,皇帝上次准备让大理寺卿去北疆接任节度副使,却被杨玄给抢了。
而杨玄能抢了节度副使的职位,和黄春辉的信重和提拔分不开。
断人进阶之路,如同shā • rén父母啊!
进了大理寺,黄春辉能有个好,陈慎能当即乞骸骨回家吃老米饭。
皇帝看了他一眼,“陈卿觉着不妥?”
这是来自于皇帝的敲打。
陈慎垂眸。
皇帝淡淡的道:“如此,散了吧!”
众人起身,准备恭送皇帝。
“陛下!”
王守出现在了殿外。
皇帝蹙眉,“让他进来。”
王守进来,群臣缓缓而退。
走到殿外,就听到王守禀告。
然后,呯的一声。
众人忍不住回头。
就看到皇帝大步走下来,一脚踹倒王守,接着,就这么一脚一脚的踢着。
就像是踢着一个圆滚滚的草球。
王守满地打滚,却不敢惨嚎,只是连声认罪。
“奴婢有罪!”
“奴婢有罪!”
群臣愕然。
“走!”
陈慎说道。
众人知晓这是出了大事儿,但不好问。
一路出了宫城,外面早有各自的心腹随从在等候。
国丈的随从先过来,附耳低声说着。
杨松成城府深沉,不说巨石崩落于眼前而不眨眼,但至少一般消息无法令他动容。
但,周遵看到他的整张脸猛的红了一下。
然后恢复了平静。
但,他的右手却握成了拳头。
周遵的随从也过来了。
低声道:“姑爷令人在长安传话……”
“嗯?”周遵愕然。
“谁敢对黄春辉动手,便是我北疆军民的死敌。北疆健儿枕戈待旦,只等杨某一声令下,当讨伐无道!”
周遵身体一震。
“姑爷还说,谁敢动黄春辉,诛他满门!”
周遵缓缓抬头。
那些重臣显然都得了消息。
人人面色凝重。
皇城中的官吏们止步,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
神色肃然。
大唐的北疆节度使,在威胁皇帝:你若是动了黄春辉,老子便领军杀到长安来,灭你满门!
这是大唐开国至今从未有过的事儿。
这是把皇帝的威严踩在了脚下!
他的女婿。
狠狠地抽了皇帝一耳光!
顺带。
重重地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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