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龄去听鸡汤,去给自己打鸡血,只会透支自己在走下坡路的身心。
“五十而知天命吗?”赫连燕过来。
“那就躺平了?”姜鹤儿也学会了老板的一些用词。
“不,不是躺平。”杨玄搅动了一下肉块,觉得差不多了。
“那是什么?”
“是看开了。”
杨玄让人去取饼子,把羊肉弄出来,姜鹤儿负责切片。她一边切一边不甘心的问道:“郎君,看开了,不就是躺平了吗?”
杨玄悠闲的接过赫连燕递来的茶水,惬意的喝了一口,说道:“不是躺平,而是努力做事,看淡结果。”
“哦!”
这话对于姜鹤儿来说就是对牛弹琴。
不过杨玄也觉得这等道理对于年轻人不适用。
“在该打拼的年纪去打拼,在该淡然的年纪去看淡,这便是顺应天道。”
姜鹤儿被肉烫了一下,把手指头送到嘴边吹气,又甩了几下,“郎君这也是鸡汤。”
“不是。”
杨玄笑道:“是哲理。”
“鸡汤和哲理有区别吗?”
“有。鸡汤是刺激,是抚慰,哲理是道理。”
姜鹤儿若有所思,“鸡汤能卖钱。”
吃了晚饭,杨玄早早睡了。
第二日,裴俭令人来请他去坐镇。
“我就不去了。”
杨国公坐在那里,懒洋洋的,身后姜鹤儿在给他束发,赫连燕在给他穿衣。
活脱脱一个昏君的模样。
他懒洋洋的收拾好自己,早饭有人送来。
一起来的还有韩纪。
“今日诸将有些闷。”
这个不算好消息。
“我很想帮他,但军中服的是本事。我越帮他,将士们就越看不起他。”
所以杨玄就当了甩手掌柜。
“郎君就如此信任他?”韩纪觉得帝王的本能是猜疑。
“不,是信重。”
韩纪心中一动,知晓老板是想把裴俭培养成一个允文允武的栋梁。
“郎君!”
王老二回来了,浑身风霜。
“赶紧弄了热汤给他。”
杨玄正在喝粥。
“可有肉?”
王老二是无肉不欢。
“有。”
姜鹤儿给他弄了一碗羊肉。
“这还是昨夜炖的,都软烂了。”
而且放置了一会儿后,此刻温温的,正好吃。
“给。”姜鹤儿递给他筷子。
“不用了。”
王老二拿着碗,仰头就喝。
“那是肉!”
杨玄想踹他一脚。
王老二几口‘喝’了羊肉,“泰州一线的斥候来了不少,不过并未硬拼,损失了一些后就撤了。”
“为何撤了?”老贼不解,“不该出兵牵制吗?”
“他们不敢!”
杨玄喝了一口粥,“前脚出兵,后脚我就能端了他的老巢。”
老贼凑过来,“郎君,军中气氛不对。”
“一群蠢货!”
杨玄放下碗,“那是裴九的儿子!”
他起身,“吃完饭,就该遛食,去逗逗那些北辽斥候。”
……
今日的攻打依旧是老三样,投石机,弩箭,敢死营……
而且节奏很慢。
守军甚至轮番下去歇息。
中午,裴俭甚至体贴的令麾下歇息了一个时辰。
“他们在睡午觉!”
赵多拉觉得自己定然是眼瞎了。
谁特么敢在沙场上睡午觉?
“他这是想诱惑老夫出兵突击。”肖宏德淡淡的道:“不动!”
彭志抚须,“只等潭州援军到,内外夹击。”
“详稳,坐!”
护卫送来了凳子,肖宏德坐下,惬意的喝了一口水。
“杨狗在作甚?”
杨老板带着两个小秘在欣赏北国风光。
“可惜没下雪。”姜鹤儿有些遗憾。
“下雪就得退兵。”赫连燕觉得姜鹤儿若是干政,就是个祸国妖姬。
中午,他们在外面弄了个野餐。
下午,继续游弋。
十余骑赶来禀告。
“国公,他退兵了。”
“谁?”
杨玄看着队正。
目光平静。
队正下马跪下请罪,“是周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