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将士,慌了。
这时候若守将威望高,还能强行把士气拉起来。
可守将自己都懵了。
王波嘴角微微翘起,骂道:“杨狗歹毒,竟然令锦衣卫好手刺杀使君,这个大仇,当报!”
“狗贼!”
“可惜了使君啊!”
“咱们该怎么办?”
金恒一去,辰州最大的便是王波。
“打开城门。”
“作甚?”守将例行问道。
“那锦衣卫的刺客说,下一次进城,便是辰州的主人。”王波面色难看。
守将愕然,“这是……这是要攻打辰州?”
“你说呢?”
城门打开。
王波的心腹带着百余骑出去了。
……
凌晨,来了一队骑兵。
“打开城门。”
林骏就在城头,一身青衫。
王波愕然,“这是哪来的……下官错了。”
这是林骏的麾下!
可不是说好了,要三请四请才来的吗?
使者还没到泰州呢!
怎么就上门来了?
他看了林骏一眼,“打开城门。”
他知晓,这是林骏的手段……也就是说,林骏连他都不信。
城门打开,千余骑缓缓而入。
城中长街上,数百人从巷子里涌了出来。
为首的,便是沈长河。
若是王波反水,此刻这数百人将会抢夺城门。
每一个环节都想到了。
王波哆嗦了一下,心中那点儿小心思,尽数消散。
他主动下城,冲着守将喝道:“是老夫令人去请的人马。”
守将说道:“这不是泰州人马吗?”
王波冷冷的道:“怎么,有问题?”
守将被他冷冰冰的目光吓到了,“没,没问题。”
你的命,不错!
骑兵进城,随即控制南门。
稍后,源源不断的军队赶到。
数千骑在南门后掉头,面对城头。
城头上,林骏一袭青衫,负手而立。
数千骑行礼。
“见过使君!”
清晨的风从城头上吹过,吹动了青衫。
沈长河低声道:“大事定矣。”
“马上掌控辰州军,将领大部清理干净,不要shā • rén,免得激怒陈州军将士。客气些,就说,锦衣卫在城中收买了不少文官将领,只是请他们去协助查清此事,事后再回来。”
“是!”
到时候以林骏的心腹去接手军队,安抚中下级将领,如此,人心初附。
“晚些,告知他们,宁兴大怒,以辰州官员将士通敌为由,准备大清洗。明白吗?”
林骏看着沈长河,“我们必须要逼迫这些军民站在咱们一边。”
“断掉他们的后路!”沈长河点头,“若是有刺头,当即处置了就是。”
林骏站在城头上,看着东方缓缓浮起的朝阳,微笑道:“叔父的使者说,令我暂且蛰伏。只需五年,便能度过这个难关。到时候定然让我统御大辽南方。
可人有几个五年?他自己能否坚持五年尚且难说……
再有,我沉寂五年,其他人却不会。此消彼长,这是要断掉我上升的通道。这,如同杀我父母!”
可林雅不正是您的父亲吗?沈长河心中一颤,“相公那边,怕是被人蒙蔽了。”
“他若是轻易便被人蒙蔽了,这些年如何能活下来?”林骏讥诮的道:“而且,还熬死了先帝,眼看着,有些能熬死赫连春的意思。”
沈长河苦笑,“看来,相公是有了新打算。”
“他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而我,却最不喜被人操控。”林骏冷冷的道。
“那……这一切都发端于使君拿下泰州。”
“怎么,觉着我拿下泰州冲动了?”
“不敢!”
“无需遮掩。”林骏说道:“看事,要看大气些,你看……”
林骏伸手画了一个大圈,仿佛把整个世间都划了进来。
“宁兴本是均势,若是一切不变,五年内依旧如故。如此,叔父便支持我来南方……这并非是一心想栽培我。你自己想想,他的麾下可有这等人才?”
“这是……无奈之举!”沈长河仔细想了想,“相公想用南方来破局,想来想去,只有使君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