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
皇帝的嘴唇哆唆着,身体在轻轻颤栗。
北疆那边的地图最近他看的比较多。
演州和仓州是北疆当下的对手,拿下这两个地方后,宁兴前方仅有一个江州挡着。
就和一个女人只剩下了一条亵裤般的危险。
而北疆,便是步步逼近的大汉。
他缓缓抬头“你说什么?杨逆他跃马宁兴?”
石头老糊涂了吧!
宁兴,那是北辽的都城,数百年从未遭遇过袭击的地方。
韩石头看了一眼消息,浑身颤抖。
若是有人能监控他的身体,就会发现韩石头正在兴奋。
兴奋的无以复加,恨不能仰天长啸的那种狂喜。
小主人!
跃马宁兴了!
他想到了当年的孝敬皇帝,那一年,孝敬皇帝站在大殿上,也就是他此刻站着的侧面一块地方,铿锵有力的道:
“大唐如今看似蒸蒸日上,可内里却隐藏着无数麻烦和矛盾。唯有理顺这些矛盾,清理那些麻烦,大唐才能齐心协力,马踏宁兴!”
陛下!
您的愿望,小主人,已经在接近了。
不!
他已经做到了一半!
跃马宁兴!
韩石头说道:“杨逆率三千骑突袭至宁兴城下,宁兴震动,据闻,许多权贵想举家北上避祸。”
杨松成的老眼中多了一抹厉色,“陛下,杨逆成了气候,不可再姑息了!”
说的你好像没喊打喊杀似的梁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了朝堂上的少数派。
人人都在喊打喊杀,就我沉默着。
这和危险!
“逆贼!”
梁靖被咆哮声吓了一跳,抬头就见郑琦面色惨白,嘴角泛起白沫咆哮道:“杨逆胆大妄为,当诛!当诛灭全族!”
“不!”郑琦出班挥手喊道:“诛他三族!”
“陛下!”杨松成冷冷看了郑琦一眼,说道:“陛下,臣请陛下,此刻当请了周遵来议事。”
皇帝平静的看着国丈,一双眼变成了三角形,看着格外的阴冷。
他深吸一口气,“去!”
“是!”
韩石头转身出去,吩咐人去召唤周遵来朝。
不知从何时开始,重臣议事就少了周遵。
他没事儿就在值房中做事看,或是抽空回家。
周勤病了,暮春时,老爷子兴致勃勃的说是要赏月,在外面喝多了脱衣学陈国名士长啸唱歌,引得家中养的狗狂吠不止,隔壁邻居说哪家把狼给招来了。
第二日周勤就有些发热,人年岁大了,一病倒就有些危险。周氏的医者说了,要静养一个月。
“老夫出去巡查!”
周遵一本正经的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家中。
周勤正无聊的靠在床头看,听到脚步声抬头,“老夫觉着大好了。”
周遵看了医者一眼,医者木然。
“阿耶,再养养吧!”周遵劝道。
“老夫已经好了!”周勤不耐烦的道:“你就一心想把老夫憋在家中,不行老夫便去北疆,去投奔阿宁。”
老爷子年纪越大就越任性,令周遵头痛不已,“阿耶,阿宁那边如今两个孩子,说是老大开始顽皮了,整日闹腾不休,加上两个爱宠,把家中弄的沸反盈天。”
他只是想想就感受到了女儿的绝望之情。
可周勤却憧憬的道:“这般有趣吗?老夫更想去了。”
周遵苦笑,“这时候您若是去北疆,长安那些人定然以为咱们家是狡兔三窟,局势就紧张了。”
“他们紧张他们的。”周勤说道:“别人是忙的不可开交,你却游手好闲,最近你
这个中侍郎的日子不好过啊!”
周遵坐在床边,说道:“从皇帝与国丈联手开始,但凡大事,他们都避开了我。”
“有趣!”周勤冷笑,“这是筹谋对付子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