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下来就不容易,所以才说有生皆苦。
可绝大部分人一边说着有生皆苦,一边拼命的去追求名利,主动跳进苦海中,高喊着:再苦些吧!
……
潭州城通往未西县的路上,十余骑看着远方,良久策马往右侧去了。前出五里不到,数万大军正在歇息。
“国公可在?”斥候问道。
“在后面!”
杨玄坐在马扎上,身侧姜鹤儿在禀告。
“……江中郎攻破霍南后,随即整顿城中,本以为要杀些人,谁知晓城中硕果仅存的几家豪强出来,主动帮忙……”
这特娘的!
杨玄笑道:“箪食壶浆迎接王师?”
赫连荣说道:“林骏割据三州后,先是地方豪强不少反对,杀了一批。今年以来,林骏疯狂扩军,差了钱粮,于是寻了借口,又杀了一批。杀的豪强们怕了。”
杀的豪强们都做了带路党!
可林骏这般竭泽而渔,就没想过以后吗?
杨玄在琢磨林骏的心态,换了他自己,在这等局面下也会打压豪强,但却不会用林骏这等暴烈的手段。
赫连荣仿佛知晓他在想什么,说道:“国公执掌北疆以来,豪强们也曾弄出乱子,不过国公却有理有据,在律法的圈子里收拾他们。如此,那些豪强知晓,只要自家不触犯北疆的律法,不有损我北疆大局,再如何折腾,国公也不会收拾他们。”
于是,人心安定!
姜鹤儿说道:“所以我就说,林骏号称北辽名将,可和国公比,差远了。”
小鹤儿的马屁总是这般甜,外加真诚,杨老板受用了。
“国公。”乌达过来,带着一个军士,“斥候回来了。”
军士行礼,“国公,潭州那边并未出兵。”
“我本就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不来,继续歇息。”
大军到了潭外外围,杨玄率军绕了个圈子,在潭州和未西县之间蹲点,没想到潭州连个斥候都不派来。
“国公,这是死守之势啊!”韩纪说道:“老夫以为,这是在等待林骏的援军。”
“我临走前交代,若是泰州大军出动,南贺随即出兵,破泰州!”
杨玄大马金刀的坐着,接过乌达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快意的道:“他不来援,我便攻打潭州。来援,我便攻打泰州,乃至于辰州。”
“这便是以势压人!”韩纪笑道。
大军歇息,但斥候们却忙个不停。
消息不断传来。
“江中郎掌控住了霍南县,豪强们主动带路,找到了守将隐藏着的粮仓。”
这些带路党……杨玄摇头笑道:“这让我想到了国之将亡,人心必散。”
“国公,未西县那边……”韩纪俯身,“可要拿下来?”
杨玄沉吟着,“霍南县守军有些少,大部被抽调到了潭州城中。谢畅这是要舍弃下面小城池之意。如此,丢在那。潭州城一破,未西等地自然就破了。”
否则打下未西县还得留下军队整肃看守。
赫连荣说道:“国公,贫僧请命去劝降守将。”
“你……”
杨玄犹豫了一下。
劝降历来都是高风险的活,不小心人进去了,脑袋从城头丢下来。
赫连荣笑道:“贫僧和那人倒是有些往来。”
赫连荣当初执掌潭州城数年,也有些人手。
“时移世易……”韩纪暗示赫连荣,别为此行险。
毕竟老板都说了,把未西县搁在那,等潭州城破了,守将要么跑路,
要么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