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出发了。
三百军士跟在左右和身后,看着声势浩大。
“此人胆小如此?”
有来蹭会的读人在路边不屑的道。
“据闻他才将被北辽名将赫连通伏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这什么名将?我呸!”
在北疆,杨玄的名声极好。在北疆之外却毁誉参半。而在读人这个群体中,跟随长安敌视杨玄的占大多数。
毕竟,读人最尊崇正朔。
到了赵家,吕远等待着,行礼道:“今日阿郎事多,不能亲迎,还请国公赎罪。”
“好说!”
赵赟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祭祀在井井有条的准备着,一切就绪后,就该他上场了。
这一切赵氏操持了千余年,轻车熟路。
“阿郎!”
“嗯!”
一个仆役进来。“秦国公来了。”
“嗯!”
赵赟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在他的周围安排人手,只等一声令下就暴起。”
“是!”
仆役告退。
“来了,就别走了。”
赵赟深吸一口气,觉得心跳在加速。
淡定!
赵氏家传的养气功夫起了作用,赵赟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接着一个仆役前来禀告,“阿郎,杨玄在前面拉拢那些名士!”
“给他拉拢!”
赵赟幽幽的道:“一个死人罢了。”
杨玄在和名士们高谈阔论。
他从卷轴里见识了许多大唐人从未见识过的东西,外加那些知识更是令人惊为天人,所以一开口,就成为了中心。
“呵呵!”
曹博在外围,不屑于凑热闹。
“看,那便是陈震。”身边好友挤兑他“你不去,观州陈震却去了。兴许多年后他成了北疆重臣呢?”
“老夫与逆贼不共戴天!”曹博大义凌然。
“都准备好!”
赵法在军营外围的一座酒楼上观察着。
“从昨夜开始,营中除去送粮草的车队之外,再无人出入。”
身边有将领在介绍情况。
“令行禁止。”赵法点头。“不愧是北疆军。”
“何时动手?”将领问道。
“再等半个时辰。另外,火油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阿郎,还有半个时辰!”
吕远来了。
“嗯!”
赵赟睁开眼睛,“记住,尽量擒获杨玄。”
“老夫知晓,一个活着的杨玄,才能震慑那些乱党!”吕远笑道。
“嗯!”
一刻钟后,大典开始。
杨玄作为观礼的大佬,站在侧面。
正面他拒绝了,说是后生晚辈,在此地不论身份。
侧面,才好看到全部。
大典很浓重,很肃穆。
杨玄看到那些赵氏族人都面带傲然之色,不禁一哂。
靠着祖宗遗泽来谋生,获取荣誉感,这等家族存在的越久就越腐朽。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自己的辖内有这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家族,而且,赵氏对北疆的影响之大,令他也颇为忌惮。故而接手北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令人盯住赵氏。
大典在进行。
赵赟一身礼服,看着威严不凡。
“指挥使!”
如安穿着赵氏仆役的衣裳,急匆匆来寻到了赫连燕,“赵氏家中有人在集结。”
“多少人?”赫连燕眯着眼,双手握拳。
“东边数百人,其它地方不知。”
用如安来打探消息有些大材小用了,但这也是赫连燕的谨慎之意。没想到收获不小。
赫连燕悄然来到了杨玄身后。“国公,赵家东边有数百人在集结。”
赵氏!!!
杨玄看着在行礼的赵赟,眼中闪过厉色,旋即一笑。
“我去更衣!”
身边人都配合的让开,让尊敬的秦国公去方便。
杨玄给了陈震一个眼色。
陈震紧随其后。
出了人群后,林飞豹等人随即护住杨玄周围。
“那数百人都带着兵器,身披甲衣。”如安说道,“其中数人修为不错,老夫的呼吸放开了些,就被察觉。幸而有一只猫在屋顶”
“赵氏!”陈震瞠目结舌,“他们赵赟想做什么?”
“让甄斯文来!”
杨玄说道。
吕远看到了杨玄身边的动静,就接过一个木盘,走到了赵赟身边
“阿郎,杨玄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赵赟蹙眉,“立即动手!”
吕远深吸一口气,“是!”
他回身,对外围的十余男子点头。
这十余男子随即散去。
赵宅庞大,这些男子熟悉路途,几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边的一个庭院内站满了甲士,一个男子跑进来,喘息道:“阿郎令,动手!”
“阿郎令,动手!”
“阿郎令,动手!”
各处都接到了命令。
有人出了赵家,赶往军营方向。
随即,赵家大门重重的关上了,一队队甲士赶来,手中长枪劲弩,杀气腾腾。
这是要shā • rén?
赵氏好大的胆子!
那些名士的随从愕然。
“这是为何?”有人问道。
管事眼中多了一抹不耐烦,极力压住,回身,“都等着就是了。”
按照赵赟的安排,这些名士不能得罪,要不然管事更喜欢令人毒打这些先前各种挑剔的蠢货一顿。
里面,一队队甲士赶到,护住了祭台。赵赟停止了大典,把礼服一扒拉,里面竟然是一身软甲。
他接过随从递来的长剑佩戴在腰间,,神色骤然变得肃然。
“赵公,你这是”
“赵氏这是要谋反吗?”
名士们觉得不对劲,纷纷后退。
赵赟说道:“杨逆在北疆倒行逆施,惹得天怨人怒。赵氏接到长安之令,今日借着祭祖大典,为国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