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战前,韩壁绞尽脑汁谋划了许久,可却寻不到胜机。最终他只能用了这等苦肉计,也堪称是七伤拳。
若是能成功,这一战就会打成混战。
人多的南周军一方,在混战中自然占据优势。可秦王不接招。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秦王!」
此刻的韩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若是撤离,南周军顷刻间便会崩溃。「杀!」
韩壁高呼。
三千精锐接近北疆军中军时,仅存五百余。
这些汴京禁军最后的精华,此刻杀红了眼。他们看到了一个孩子。孩子好奇的看着他们,和身边人问道:「我们还等什么?」
赫连荣喊道:「大郎君吩咐,动手!」
左侧的步卒们闪开,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
右侧的步卒闪开,数十修士风度翩翩的在微笑,为首的小胖子叹息:「夏日炎炎正好眠何苦喊打喊杀,哎!」
「这是一个圈套!」
电光石火间,韩壁回头。
他确定秦王带走了那些修士,可眼前的这些是什么?
秦王身边的修士此刻拿着横刀在大呼酣战,为首的竟然是穿着修士青衫的乌达。前方突然一空,秦王这才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他岂会让阿梁置身于险境之中!「韩壁,走好!」
·····「放箭!」「撤!」
剩下的五百余骑护着韩壁,冒着箭雨后撒。
沿途他们不断倒下,两侧的北疆军开始合围·
韩壁勒住战马,看看己方右翼,此刻那些骑兵正在裴俭的打击之下显出了颓势,离崩溃不远了。而在中路,秦王率领玄甲骑已经到了南周军的中军所在。
「韩相快走!」残余的骑兵在催促。「不走了。」
韩壁收刀,冲着汴京方向拱手,「臣,无能!陛下保重!」他拔出长刀。
「韩相!」一个骑兵回头惊呼。
韩壁微笑着把长刀搁在脖颈上。一拉。
一腔碧血喷涌而出。
他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晃了一下,随即跌落。
他仰天躺在地上,头部枕着一具尸骸,胸口那里的甲衣被一刀切开,并未伤到身躯。一封书信被风吹着,探出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