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亲手上香,上酒,接着要清理坟头和墓碑。有内侍跟着来,被秦泽瞪了一眼。
没见守陵人都待在边上没动?
秦王拿着柴刀,一点点的割着那些枯黄的短草。
他跪在坟头上,一点点挪动,赵氏想去帮忙,黄维拦住她,「让他做。
「外甥马上就是皇帝了!」赵氏低声道。
「皇帝也是娘生的。阿姐为了他,甘愿饮下毒酒。今日他来,便该孝顺亲娘。
清理坟头用了一个多时辰。接着是石碑。
秦王的双手被枯草割出了许多口子,看着血糊糊的。周宁端着装有水的木盆过来,搓洗了布巾,递给秦王。秦王接过布巾,轻轻擦拭着墓碑。
渐渐的,那个黄字越来越清晰,在水的润泽之下,恍若浓墨书就。
他擦洗了几遍,双手鲜血直流,却恍若未觉。秦王双手摸着石碑,鲜血顺着流淌在那些字上。他轻声道:
「阿娘,我来看你了。」蜀地。
自从到了蜀地后,太上皇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美酒,美人,歌舞······就像是穷凶极恶般的在享乐。而皇帝却忙的不可开交。
「他忙着拉拢蜀地大族,忙着收拢各地官员,忙
着拉拢从长安跟来的权贵们。
魏忠举杯喝看一口酒。
他今日没事儿,便来寻黄春辉喝酒。
初冬了,天气冷,黄春辉的肺腑毛病有些发作的意思。黄家在蜀地住的局促,黄春辉待客的地方便是全家人吃饭的饭堂。
酒水还行,黄家虽然落魄了,但酒钱还是有的。
黄春辉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酒水,这时黄露端着炭盆进来。
「阿耶少喝些。」
黄露把炭盆放在父亲的脚边,对魏忠歉然一笑。
黄春辉说道:「老夫早就该去了,既然不去,可见老天爷不收。那就该吃吃,该喝喝。该怒就骂人,该哭就嚎啕。」
魏忠笑道:「安心,那人不敢再对你动手了。」
「他如今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以后谁知晓呢!」黄春辉看着儿子,「到时候······若是不妥,还请看护老夫的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