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年应当能熬过去!”
“是!”
李泌急匆匆的去见李元。
太上皇正在喝酒,从得知长安大军出击后,他每天几乎都在醺醺然中度过。
“来了,整点?”李元指指自己的下首。
李泌坐下,单手托腮看着他,“你觉着还能如此享用几日?”
李元呵呵一笑,“朕活到这个岁数也值当了。对了,看你故作镇定的模样,可是发生了大事?”
侍女给他夹了一片老腊肉。
李元大口嚼着,油汁在嘴角溢出,他还吸熘了一下。
“阳陵关,丢了。”
李元停顿了一下,油汁再度从嘴角溢出。
“吸!”
他把油汁吸进去,用力咀嚼着,越来越快,最后吞下去。
“那个孽种要来了。”
“对。”
“守得住吗?”
“过了阳陵关之后,不说四通八达,可却也有小径通往别处,能绕过房州。接着,便兵临益州。”
“不对。”李元放下酒杯,“就算是有小径,可大军出击,每日消耗的粮草何其之多。小径如何能行大车?难道那个孽种的大军还能不吃不喝?”
李泌眸色平静,“他只需以数千骑兵轻装而行,益州富庶,外围多的是粮草。”
“剿灭他们!”
李元眼巴巴的看着儿子。
“啊!剿灭他们!”
李泌摇头,“一旦益州外围发现了那个孽种的人马,城中必然人心惶惶。到了那个时候,朕唯一的选择便是紧闭城门。否则,下一刻弄不好便会有人献城。”
而城外,就只能任由敌手驰骋。
“没路了吗?”李元问道。
李泌想了想,“除非,他能认你这个叔父。”
“然后认你这个堂兄?”
“他要来了!”李元面色惨白,“阿兄,你那个儿子要来了。”
“你真让朕失望!”
李泌是来讨主意的,没想到李元却崩了。
他起身走出去,突然说道:“令人给他一杯鸩酒!”
身后,韩石头抬头,“陛下,若是鸩杀了太上皇,一旦……那位可就把怒火尽数发泄在了陛下的身上。”
李泌一怔,回身看着韩石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能在这等时候依旧对朕忠心耿耿的你啊!若是能逃过这一劫,朕当让你进朝堂!”
韩石头低头,“奴婢只愿陛下能平安。”
至少,在小主人擒获你之前,保住你和你那个老狗父亲的性命。
“好!”
李泌明显的感动了,他抬头看着里面。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如此,看好他。”
韩石头认真的道:“谁想对太上皇与陛下动手,除非先杀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