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具一格的,节目组征得牧场主的同意,在大片大片的翠绿草地上搭了几朵帐篷,参赛作品图也将从着几朵帐篷里出炉。
头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参赛者都感到兴奋,直到被蚊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牧场主送来了一大捆驱蚊草,被叮咬的情况才稍稍变好。
依米见到了农场主的女儿,女孩光着脚,抱着一小捆驱蚊草,蹦蹦跳跳地跟在牧场主的身后,像一个假小子。
大胡子热情地与牧场主交谈,对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多利就没有办法了。多利精神活泼,像一只好奇的猴子,看看这摸摸那,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牧场主哈哈大笑着,一拍多利的头,让她出去玩,别弄坏了这里看起来很精密的仪器。
编剧领着多利来到了依米的帐篷前。就在刚才的半个小时里,节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这个精力过剩的大魔头给折磨的人仰马翻。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参赛者里。
而送到依米这里,他会给出两方面原因。官方原因:两人年龄跨度最小。具体原因:依米性子温温和和的,定能撑上一会。只要撑到大胡子与牧场主喝完酒就可以了。
待在依米房间里的多利确实是个捣蛋鬼,只一会,依米帐篷里东西都不在原有的地方了。
依米无动于衷,她跪坐在驱蚊草铺的小窝里,拿着一个细长的油笔,勾勒着脑海里的场景,她不知自己是否能从浓烈的色彩中找到灵感,她只是享受这种不用刻意只需随意涂抹的舒适。
多利在外面又蹦又跳,嘻嘻闹闹。依米在角落里安安静静,温温软软。
耳边哐当哐当的声音越来越大,依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油笔,盘着腿坐到地上,看着这个闹腾的女孩。
“也许,你可以停下来喝口水。”依米打开矿泉水的瓶盖递了过去。
多利努力地制造出噪音,就是为了让人注意到她,现在目的达到了,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多半瓶的水。
依米黑溜溜的眼睛发亮,掏出裙子口袋里的巧克力。
多利对这样的甜食,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留着口水,就要伸手去抓。
依米猛地缩回手。
抓空的多利龇牙。
“你乖乖地坐在这里,就给你。”依米笑眯眯地晃着手中的巧克力棒。
多利眼睛随着巧克力棒一左一右地转。
依米眨巴着水灵灵的葡萄眼,一点一点地把巧克力棒掰成小块,放到多利的手心里。在巧克力一点点的减少过程中,依米又从背包里掏出更多的巧克力豆。
她再一次点亮了投喂的小癖好。
牧场主喝酒上脸,即使只是一小罐啤酒,也让他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通红通红的。
多利捂着装满了巧克力豆的口袋,听见爹地的吆喝声,一溜小跑地从依米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早晨七点,多利懒床,没有与依米告别,依米频频回头,有些落寞。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就培养出了感情?编剧摸摸自己的心脏。他虽然对这样不合理的情况不解,但,不可错认的是,他的心脏被刚才的镜头撞了一下。
编剧紧紧地抓住这种感觉,坐回车里,打开电脑,对着屏幕的怔愣了很久,最后输入了四个字——纯□□。
自此,他开始像个偷窥狂一样,观察着依米的一举一动,尝试着触入依米眼中的世界,越是靠近越是被这种温暖的美好所吸引,他像个瘾君子一样痴恋这样的感觉,他投入了全部的感情,用充满了诗意般的文字写着一个暖至人心的童话故事。
很多年后,“纯□□”风靡全球,治愈着千千万万个千疮百孔的心。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同意让这个故事搬上大荧幕。他说,她是独一无二的。
……
在野外住了一夜,无论是节目组的人还是参赛选手们都思念着公司的工作室。
在一声欢呼过后,其他参赛者又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制衣过程中,从设计图样到实体衣服样品,这中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与精力往往会让参赛选手措手不及。
周遭的人都像下雨前的蚂蚁,依米却趴在桌上,神色恹恹。
“你不舒服?”专门拍摄依米的摄影师把摄像头关掉,上前敲敲桌子,担心地询问着。
依米摇摇头。
摄影师不放心,对着导演组的人招手示意这里有些小情况。
摄影师是个黑人,有着一米九的个子和厚实的肌肉。对依米,他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女儿。他女儿每天疯疯癫癫的,也只有在看到精致的瓷娃娃的后,会安静细心地像个女孩子。他时常想,如果女儿能亲眼看见这个小小只的中国女孩,一定会兴奋地尖叫。
守在节目组后方的Calynn看到依米的样子后,就知道小丫头在为难。他的本意是让小丫头自己闯过去这个坎儿,不过想到某人的威胁后,还是走了出去。
“这是没吃饱饭吗?”Calynn戳戳依米的肩膀。
依米站起来,拎起裙角,踩在凳子上,抬着手比划道:“模特这么高,不好看。”
对美的定义,依米有一种奇怪的小执拗。
Calynn有很多的道理能够趁此机会讲给依米听,不过现在,他更多的是一种掰开她的脑门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的冲动。
“你怎么就这么笨!”Calynn伸着一根手指头,把依米的脸蛋按向右面。
“看看墙上的比赛须知。”
依米默。
原来,她的模特是那个脾气有点坏的托菲,而托菲的身材……有点不适合当模特。
不过,她喜欢!
Calynn看着依米与依佳神似的眼睛,发不出脾气,用中国话悄悄说道:“来这里,比赛是小,偷师是大。多看看周围选手的制作手法与细节上的处理。机会难得,多学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