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条条地坐在床尾,架着腿,点烟。
今睢快睡着时,被尼古丁的味道勾着睁开眼。
今睢过去他身边,问他要:“给我一根。”
陈宜勉捡起烟盒磕了下,抖出一根烟。
今睢抽出来,衔在齿间,前倾凑近他,借着他唇边的烟吸了口,点着了。
陈宜勉瞧着她娴熟的动作,往后仰了仰,胳膊撑在身后,才想起来问:“什么时候学的?”
今睢随便扯了件衣服披在背上,抱着膝盖坐在那,原本盯着猩红的火光看,闻言,歪头看过来,侧脸枕在膝盖上,淡淡地一笑,让人辨不出真假地笑着回答道:“在国外想你的时候。”
“真的假的?”
“不信拉倒。”
陈宜勉笑了:“你一直没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
他像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随口一问,所以对她的答案不怎么上心,最后吸了口手里的烟,丢进一旁装着半杯水的一次性纸杯里。
再看回今睢时,忽听见她说:“好丑啊。”
“什么?”
今睢的视线从床上移开,对上陈宜勉略带疑惑的眼神,重复道:“陈宜勉,你好丑啊。”
陈宜勉茫然地垂眸,朝今睢刚才盯着的位置看去,明白过来,冷着脸警告她:“长本事了是吗?”
下一秒,陈宜勉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今睢仰躺在他腿上,看他把自己手里才烧了半截的烟摘走,丢进纸杯里,又看他低头亲了亲自己。
两人分开时,他捋了捋她鬓角被汗湿的头发,说:“以后不准抽了。”
今睢跟着说:“你也不抽。”
陈宜勉深深地望着她,说:“好,一起长命百岁。”
翌日,阳光大好。这里热闹繁华的城市中心,在偏僻幽静的山区,虽然有很多不便利,但空气十分清新。
微风将窗帘吹起又落下,缕缕和煦的晨光洒在屋里。今睢靠在陈宜勉怀里,在阳光下睡容美好又乖巧。
陈宜勉要早起拍戏,起来是轻手轻脚,怕吵醒她。
他简单洗漱、穿了衣服,走之前绕到床边,俯身亲了亲今睢。
“我一会让人送早饭。”
今睢觉得脸上痒,晃着脑袋动了动,原本以为是蚊子,在一巴掌打过去之前,渐渐意识到是陈宜勉。
她觉得自己刚睡着,便又醒了,此刻眼睛惺忪地合着,浑身无力地趴在枕头上,侧了侧头,因为还没有完全睡醒,吐字不清楚地提醒他:“不用让人来照顾我,我自己下楼吃。”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陈宜勉将她往床中间抱了抱,免得她一会翻身栽下来,才出门。
今睢被这么一闹,渐渐没了睡意。主要是身上不自在,腿是酸的,腰是痛的,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哪不舒服。
但她趴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的事情,又觉得自己除了这些表面的疼痛外,心里哪哪都是舒畅的。
今睢又偷了会懒,自己下楼吃饭。清粥小菜,是当地的口味,今睢有些吃不惯,不过慢吞吞地吃光了,十分捧场。
她回去后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没去剧组,把没看完的书看了,然后去附近逛了逛。
晚上掐着陈宜勉拍戏结束的时间,过去接他下班。
陈宜勉抓起两人十指紧扣牵着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她的手背,说:“不舍得你回去,但又不想你在这吃苦。”
“有你在,不苦。”
两人牵着手踩着月光回来,简单地吃了宵夜,说了会话。
睡觉前,澡是一起洗的。
用陈宜勉的话说就是太阳能里热水不多了,要省着用。
结果洗到最后一点也没省。
今睢在小宾馆住了一个周,剧组要转到别的城市继续拍时,也到了她回北京的日子。
临分别的前一晚,陈宜勉带今睢去山里看星空。
今睢怕晚上山里有蚊子,特意穿了条紧身牛仔裤,陈宜勉看见,和她说穿裙子拍照好看,硬是哄着她去换了。
今睢边不服气地嘟囔着“我刚刚搭的那身也好看啊”,边老老实实地按照他的意思换了他选的那条短裙。
今睢怕冷,偷摸摸地搭了条过膝袜。
今睢一直以为陈宜勉挺正经的,到了山上才知道,陈宜勉让她穿裙子完全是为自己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