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她的脸,确实不像是正经病症,况且许太医已经下了定论,这事大概如此。
他没好气地问兰凌:“你是怎么伺候的?主子出了这样的事都不知道?”
也不知为什么,刚回来知道纳兰忆雪病重之时还没这么烦躁,这会儿竟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
兰凌委屈巴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十四爷饶命,奴婢一直尽心伺候,只怕有人在背后是坏,奴婢也防不住啊!”
“那你说,幕后之人是谁?”
胤禵呵斥着,仿佛想将这声音传到南苑,给那个甩他脸子的女人听听。
兰凌思索片刻,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奴婢,奴婢猜测是嫡福晋,北苑向来与西苑交好,府中再无别人。之前嫡福晋一直与侧福晋有过节,所以奴婢觉得是嫡福晋,还请十四爷做主。”
胤禵眉心皱紧,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压住心底所有即将喷发的怒火:“那个女人对付纳兰忆雪那就是眨眼的事,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她明里就能把纳兰压倒,暗地里的阴招根本派不上用场。是你拎不清,还是你觉得我拎不清?”
“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兰凌吓得浑身发抖,赶紧不停磕头:“奴婢也是急坏了脑子,是奴婢拎不清,请十四爷宽恕。”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身疲惫。
原本三日的路程,他快马加鞭半日就赶了回来。
没想到,竟看到的是眼前这么一团糟的破事。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闭上双眸,像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在场的人没有一人敢大口呼吸,全都猫着腰垂着头,战战兢兢。
空气凝结了许久,胤禵才突然睁眼:“许太医说有没有性命之忧?”
见无人回应,张管家赶紧站了出来,低声回答:“许太医的话只说给了红月,奴才们还不知。不过瞧着嫡福晋镇定自如的样子,侧福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她?”
胤禵十分不屑,她什么时候不都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天塌了都跟她没关系一样,何况是纳兰忆雪的生死呢!
张管家见他这副神情,转而又低声禀报:“爷,您走当晚嫡福晋曾遭到刺杀,刺客供出幕后主使之后,苏福晋曾当着众人的面说是侧福晋逼迫她这么做的,好多人都听到了,之后此事不了了之,而苏福晋却离开了十四府,不知道会不会是……”
“你说苏楠儿?”
胤禵挑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是什么意思?以后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