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抬眼看姜秋露时,那一抹陷入爱情的笑意,变成了想与小伙伴分享又怕她笑的娇羞。
姜秋露走过去,她的眼神略有些疑惑,“你要和宛平王成亲,你见过他几次?”
牧司宜认真道:“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相信他是上天赐予我的神迹,当他把我从狼群中救出来时,我相信,这是神的旨意。”
姜秋露露出了第一次认识这位好友的诧异神色,隐约的陌生和不安在她脸上浮现,年纪尚轻的女孩不明白这位好友身上为什么发生了这种改变,她试图劝说:
“在宛平,你的马匹没有宽广的土地可以奔跑,你的牛羊没有丰富的鲜草可以咀嚼,你需要日复一日地待在小小的宫殿里,做一些你以前厌恶做的事情,用细细的枝子穿过布帛,让上面浮现出一些出门就可以看见的东西。这种生活是你喜欢的吗?”
牧司宜终于意识到这位好友是在反对自己,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尖利:“我根本不喜欢天天出去骑马射箭,为什么不可以换个地方呢?他会像对待自己刀上的珠宝一样对待我,如果能每一天都沐浴在这样的太阳下,纵使我不舍得马儿和小羊,那又如何呢。”
“你怎么会不喜欢?”姜秋露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们一起逛曲多山,冈马河,你捡到失去母亲的小马,一点点喂大它,说你最喜欢这片草地,永远都不要离开,为什么今天你会说出这种话。”
姜秋露的手按上了牧司宜的肩膀,牧司宜头上的金饰叮铃咣当晃成一团,她眼神闪烁,“那都是过去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牧司宜声音大起来:“平栾!你是在指责我吗?那你自己呢?你凭什么说我?涿鹿君向你的母亲求娶你,你也答应了。你不能因为你要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就这样子说我!你是在嫉妒我!”
“你说什么?”按在牧司宜肩上的手静止了,姜秋露直视她,惊讶一层层地褪去,痛心一点点盖上。
她想说些什么,又止住话语。
牧司宜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重,她避开姜秋露的视线,声音压低:“不谈这些了好不好?你不要不开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为这些争论惹你不开心。”
姜秋露的手已经从牧司宜肩上落下,她没有说话,然而无声音的安静终究不能假装成平静,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牧司宜,全身只有眼珠和脸上的肌肉有细微的动作。
牧司宜害怕了,她隐隐约约感觉出自己将会失去这份友谊。她想去抓住姜秋露的手,手却顺着好友的手背落下。她诧异地抬头,抬头看向姜秋露。
“cut”的声音伴随着灯光的转变,所有的画面都随着摄影镜头传给另一个房间的选角导演。
姜秋露看着牧司宜,她不知道选角导演怎么看,但就她自己而言,她无可避免地升起对于牧司宜的认可。
牧司宜看向她,露出了一种介于叶兰和自己之前的笑意,她轻声说:“演得不错。”
姜秋露挑眉,不确定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她。
两人被鱼贯而入的工作人员请出去,在套房更换衣服。姜秋露换好衣服出来时,瞥见牧司宜手肘上的比手腕黑上许多的崎岖不平的痕迹。
姜秋露立刻移开视线,牧司宜敏锐地觉察到她的视线,她抱起手肘,望向姜秋露,“我是从生死线上回来的,有些疤痕,不奇怪吧。”
姜秋露:“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牧司宜一双盈盈的眉眼看向姜秋露,她长得极美,不是张思梦带着妖艳的锐利美,而是如出水芙蓉,清澈明亮,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