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露把门打开,许若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真的开门。
姜秋露大概能猜到,“进吧，外边冷，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少女闪身进来，姜秋露关门时，听到她开口，“燕扬他,是不是喜欢你？”
姜秋露转身看她，少女眼睛通红，说话时眼泪不自觉落下来。
姜秋露：“这你应该去问他。”
“我……”许若云吐出一个字，门又被敲响。
今晚真热闹,姜秋露看了眼猫眼,对许若云说：“是燕扬,要放他进来吗？”
“你问我干什么？”许若云又急又气,眼泪涌出来。
姜秋露实话实说：“我在想，你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让他进来！我要他亲口对我说！”
姜秋露依言打开门，燕扬紧张地看向姜秋露,“你没事吧？”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许若云面前：“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对她做什么？！”许若云哭着喊道，“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
姜秋露赶快把门关上,祈祷这道门隔音效果要好。
许若云脸都哭花了，“我在你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你以为我会迁怒她，对不对？你就是这样想的！”
燕扬冷静下来，转头看到了一脸看戏状态的姜秋露，姜秋露伸出手,示意他们俩继续。
许若云哽咽，“行了，我明白了，不用你赶我，我自己走。”
她说着，走到门边，被守门者姜秋露一把攥住手腕，“这么冷，你去哪里，留下来吧。”
姜秋露递给燕扬一个眼神，“你走。”
许若云震惊地盯着她，连哭都停止了。
燕扬：“你小心——”
姜秋露一个眼刀给他，“你收拾好你的事情，不用提醒我。”
不安全的隐患不是你带来的吗？还好意思说？
燕扬自知理亏，主动离开。
燕扬一走，许若云的情绪逐渐平静下去，开始有条理地说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对我很好，很温柔。”
姜秋露咳嗽一声。“这个以前，是多久以前？”
许若云脸红了，声音小到像蚊子叫：“五年前。”
俩小屁孩在玩泥巴，姜秋露下定义。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姜秋露继续采用她老掉渣的安慰方法，“虽然他很受人欢迎，但你也很好啊，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睁开眼睛看看其他人，看看生活的其他方面，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今天我看到了，他喜欢你。”许若云喃喃道。
“嗯？”
“他把你的手放进衣服里。”许若云回想起那个场景，心如刀绞。
“不要多想。”姜秋露立刻否认，“他对导演、制片、男二做这个动作你会多想吗？只不过他的对象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你就这么难过神伤，不值当，就算有什么，也完全是荷尔蒙支配下的产物，不值一提。人生还有很多事情，爱情，只是无数个事情里面很小的一部分，没必要把它看得那么重要。啊……”姜秋露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困到眼皮打架。
许若云似乎也没在听，她又嘤嘤嘤起来。
姜秋露实在熬不住，倒在床上睡着了。次日早上醒来，惊讶地看见床脚下有个黑影，姜秋露吓了一跳，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叫醒灯，发现许若云还在昨晚坐着的地方坐，姿势一模一样。见到姜秋露醒了，她缓缓站起来，半途差点倒在床上。
“对不起，脚麻了。”她尴尬地笑。
“你一整晚没睡？”
许若云不好意思，“很抱歉昨天那么唐突，谢谢你的安慰，我现在好多了。”
姜秋露不敢抱着那么美好的希冀。
“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想一时很难放下。不过你说得对，我是时候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我的生活里，他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是唯一。我也要感谢他，让我看清了这一点。”
姜秋露只想长叹一声，看来这姑娘是没放下。不幸中的万幸，喜欢的人有点底线，否则她怕是被吃的渣都不剩。
许若云向她鞠了一躬，“谢谢你，我走了。”
她走到门口时，姜秋露轻声问：“你想要的，究竟是他，还是爱、尊严和安全感，你需要想清楚。”
许若云讶异地看她，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昨晚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自从那晚后，片场里姜秋露再也没见到过许若云出现，也许她真的想通了。
燕扬也注意到了这点，他问姜秋露那天她们说了什么。
姜秋露奇怪：“你又不喜欢她，问这个干什么？”
燕扬：“姐姐，这和喜不喜欢无关，我只是不想给她虚假的希望。不代表不在乎她。”
姜秋露想起那晚的经历，吐槽道：“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