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越打破了这份沉默，“我去和节目组沟通，看看详细情况是什么样。”
姜秋露满意地笑了，直到她下个月被空投到农村时，才知道她设想画面，和实际情况，差距是有多大。
姜秋露死死盯着面前的一段树干，和地上的一把斧头，自嘲道：“我上次砍柴，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她蹲下身，拎起斧头，不甚熟练地举起斧头，大力劈下去。一下又一下，在咣咣咣的声音中，木屑四溅。
姜秋露越砍越顺，斧头挥成残影，上下翻飞。
摄影师在相机背后露出惊呆的目光，打完水的顾言谨来找她，眼中有一丝掩盖不住的震惊。
“好了。”姜秋露指了指地上小段柴火，“可以搬走了，我搬不动。”
摄影师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顾言谨老老实实把柴火捆起来，搬回宅院里。两人一人拎着斧头，一人背着一大捆柴火，踩着沙沙的树叶，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刚下完雨泥泞的道路。
姜秋露白皙的脚脖子被溅满泥点子。
她小声说道：“这哪里是美好的生活，叫变形记更适合。”
顾言谨没回答，他轻声问道：“你手疼不疼？”
“嗯？”
“你刚才砍柴，手疼不疼？”他慢慢地重复一遍。
他的声音轻且缓，像是一根羽毛，挠在了姜秋露的心田里。她想打哈哈过去，“没感觉。”
“怎么会？”顾言谨看向她，“伸手。”
姜秋露没伸。
顾言谨喟叹：“受伤了，是不是？”
“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脱就是违心的话。
“节目组那里有药和医生，回去让他们包扎。”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顾言谨说道：“你怎么会砍柴？”
“学的。”姜秋露下定决心撒谎撒到尾。
但顾言谨没有给她再次撒谎的机会，他发自内心的赞美，“真厉害，我也想学，你能不能教教我？”
姜秋露笑起来：“你学这个干什么？你又没机会砍柴。”
“有机会的，”他平静道，“如果我会砍柴，提前多砍点柴火，你的手就不会受伤了。”
姜秋露抿唇不语。
晚上，院子里放了一堆砍好的柴火。村子里黯淡的灯泡闪了闪，突然齐齐灭了。
姜秋露立刻走出屋子，见到节目的制作团队也走出来，领头的急匆匆打了几个电话，冲着电话那头发了好几通火，对他们说：“线出问题了，已经安排人来修，我得去盯梢，最晚明天早上能修好。大家先回去睡觉吧。女生记得插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