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厅工作期间,梁海星时常有种光阴如梭的感觉。不觉然间,一天的时间悄悄的溜走了,晚上加班已习以为常。但到了马山局,情况却不同了,一下午的时光,很难过。尤其下午,好多干部向正职赵良请示工作,赵良不在办公室,就请示自己,而所请示事项又不在自己职权范围内,不好答复,几次想给赵良打电话,不知赵良在忙些什么,更为重要的是,多是些日常性的工作,梁海星觉得贸然给赵良打电话,容易引起赵良的误解:自己外出必须向正职报告,这是ZZ原则,而正职外出没有必要告诉下属。正职告诉自己是人家的觉悟。如果过多的打听,极易引起正职多虑,由此而造成隔阂。也许是为了工作,但时间一长,易引发正职的猜疑,造成班子不团结,而马山局班子调整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班子团结出了问题。梁海星不想重蹈覆辙,有负ZZ的期望,更为主要的是,梁海星还年轻,不想将自己的前途葬送在马山。然而,面对干部那因找不到赵良而无法开展工作无奈的目光与表情,梁海星心里很茫然,每每传来敲门声,梁海星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每每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梁海星都非常希望赵良回到了办公室。在一次次失望与不安中,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的时刻,梁海星泡了碗方便面,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简单吃了顿晚餐。
刚到马山任职,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去处。晚饭后,梁海星独自一人在机关办公区里散了会儿步,又回到办公室看起了新闻联播。
本来,梁海星非常喜欢看电视剧,且还有个习惯,一旦入迷,非要全部看完不可,在家的时候,经常连着几个台不停的看同一电视剧,有时甚至到深夜。来到马山就不同了,担心影响工作,就索性不看了。看完新闻后,就关上了电视。
梁海星想练练字,消磨一下时光,但又想:习文弄墨是自己的爱好,但毕竟那是闲情逸志。刚到马山上任,虽是休息时间在办公室里练字,然而,一旦被人发现,传扬出去,甚至有人再添油加醋,影响肯定不好。毕竟马山局曾是个烂摊子,好多工作还没走上正规,干部还在观望。如果让省厅或是市里领导知道了,会以为自己没将全部的心思用到工作上,最起码会以为自己不成熟。机关干部知道了,会以为自己的心思没全用在工作上,影响会更不好。梁海星就坐在办公桌前,审阅起了文件。就几份文件,很快看完了,梁海星依然陷入孤寂之中,就拿出书来,仔细看了起来。很快,梁海星被书里的内容吸引,也就很投入。
就在梁海星聚精会神看书间,楼道传来哼小曲、吹口哨的声音。已是下班的时刻,办公楼里很静,声音也就格外清晰,格外刺耳。梁海星知道那是赵良回来了。梁海星不由的看了墙上的表,时针已指向九,梁海星担心赵良来找自己聊天,心里不免有些烦感,就又抬头望了一眼办公室房门,想关上,但脚步越来越近,口哨的声音更加刺耳。梁海星尽量将所有的心思集中到眼前的书上,但却不能,心里烦躁极了。
赵良走进了梁海星的办公室,梁海星似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看书上,故作没有发现赵良进来,也就没有抬头。赵良有些疑惑,走到梁海星身边,笑道:“看的什么啊,这么入迷。”
梁海星见赵良来到了身边,故作惊奇,微微一笑,望着眼前的书道:“是的,这书很有趣。”梁海星说着将书倒扣过来,故意让赵良看了下书名,然后站了起来。赵良摇了摇头,笑道:“你真行。”梁海星不知此时赵良心里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茫然。赵良又道:“也就是你吧,能坐下来看书,现在还哪有人看书啊。”梁海星微微一笑,未语,心想:不看书的人就包括你吧。
赵良突然道:“你猜,今天下午我去干什么了?”梁海星故作对此不感兴趣,微微一笑,在听着赵良的下语。赵良见梁海星没有回应,就故作神秘道:“我办了件大事。”赵良看上去很兴奋,如同打了鸡血。
赵良接着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马山挂职期间,住在市委招待所的事吗?”梁海星不知此时赵良的心思,也就不好回答,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时,除了帮扶外,刘厅长对内部分工也进行了明确,你写材料是强项,刘厅长就让你负责文字材料,让我主要负责后勤保障。现在想来,领导就是有水平,说是我协调能力强,先是给了我个蜜枣,但现在看来其实就是个坑。什么协调能力强啊,刘厅长在把我当成冤大头耍。名义上让我负责吃喝拉撒,接待礼品全由我在招待所签字,看似挺风光,也很有权,但实则完全由刘厅长背后操控,每笔签单都是刘厅长授意,我只是完成了签字手续,根本没有支配权。现在倒好,帮扶组解散了,刘厅长回到了厅里,但帐却仍挂到那里。字是我签的,当然人家要我来还帐啊。真晦气,到马山任职,屁股还没坐热,就遇到了麻烦事。”
梁海星似乎听出了什么,没有过问,只是在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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