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但水发作起来同样势不可挡。否则也就谈不上山洪猛兽。人也如此,尤其是性格平和的人,平时看似随和,那是宽容,一旦发作起来,常人难以所及。或许梁海星的妻子就是如此。
也许梁海星与高燕的事太突然了,不啻一声春雷;也许梁海星妻子对梁海星太信任了,在妻子眼里,梁海星只深爱着自己。同样,梁海星是自己的唯一,甚至曾想过,上苍为什么如此眷顾自己,让自己遇到了梁海星这么疼爱自己的好男人,离开了梁海星自己是否能生活下去;也许自己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多太多,梁海星妻子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给她认为会终生固守的家:自己的小家,还有梁海星的家;也许梁海星的妻子太单纯了,一点应对这复杂生活的经历也没有;也许内心有着太多的委屈,也许梁海星妻子的内心有着太多的也许。回家的路很漫长,梁海星妻子的心泪洒了一路。
回到了家,儿子还没放学,梁海星妻子关好房门,然后来到了窗前,刚想上床躺会儿。瞬间,梁海星与高燕的龌龊行为不由的浮现眼前,感到自己的床竟是如此的肮脏,梁海星妻子一气之下,将床上所有的物品,一同扔进了洗衣机。
换好新的床单。面对曾经的幸福温馨,当失信、付出,还有由此产生的恐惧一同涌向梁海星妻子的时候,梁海星妻子的心理彻底崩溃了,再次躺在床上失声痛哭了起来。此时的梁海星妻子恨不得立刻找到梁海星,还有高燕,当面询问二人:这是为什么?
突然,梁海星妻子从床上起来,拨通了梁海星的手机。
高燕的事尤其是各种传说与谣言,已使梁海星心力交瘁。孤独的宿舍里,焦头烂额的梁海星正在看电视,似乎在努力的忘记一切。突然间,手机响了,梁海星一看是妻子的手机号,似乎明白了什么,忙接听了起来。妻子上来便问:你在干什么?面对妻子的质问,如果换作从前,梁海星会觉得非常的不耐烦,而妻子也从未质问过梁海星,对梁海星极为信任。这是第一次。梁海星心里有些怯懦,就笑道:“一个人在宿舍还能干什么啊?”
“一个人在宿舍,什么事不能干啊?!”妻子的话语里似乎充满了火药味,使梁海星感到意外。耳闻妻子电话里劈头盖脸般的质问,梁海星不知发生了什么,不敢贸然回话,就在极力的揣测着妻子的心思,以作应对。妻子似乎很委屈,伴随着哭泣,也不再说什么。梁海星就问了声:“怎么了?”梁海星的话似乎说到了妻子的伤心处,就忍不住道:“怎么了?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清楚啊,还有脸问我!”梁海星故装糊涂,道:“我做什么事了?”
梁海星妻子没有回答,再次陷入沉默。
梁海星急于想了解妻子此时的心思,就又笑道:“我整天除了上班,就一个人在宿舍,能干什么事啊?”除了哭泣声,妻子照样没说什么,梁海星就试探地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说了?”
梁海星妻子毕竟没有什么心机,或是仍然信任梁海星,就道:“你春节值完班没回家,到底在马山干什么了?”
梁海星似乎终于明白了妻子的心思,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就把高燕来马山的前后经过,以及黄正刚找自己了解高燕交通事故的情况,厅党组的结论全部如实告诉了妻子。妻子似乎相信了梁海星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撒谎。”梁海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妻子,并再三保证,他与高燕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梁海星的解释似乎并没有得到妻子的认同,妻子道:“如果换位思考,我把你和孩子扔到家里,和别的男人出去好几天不回家,你会怎么想?你会觉得我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