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大人!魔族自太涵攻上东天庭了!!”
青泽转过头:“什么?”
天将伤口滴着血,跌跌撞撞跪到地上:“魔族攻上东天庭了!正在太华门与天将对战!”
这个地点委实奇怪。
太涵有仙族结界,他们必定不能大举进攻,就算攻上来也是空折人手。
青泽想了想,道,“是魔神座下哪支军队?”
天将道:“是、是六魔将麾下安平军。”
青泽呢喃一声:“安平军?”
反应过来之后他原本从容的神色消失,眸中泛起凉凉的杀气。
除了麟银以外,魔族几大魔将里,他最痛恨的就是安平。
不为什么,只为这个魔将的来历。
他高居天界百余年,也是几十年前才突然知道魔族突然多了个魔将。再多问两句,无量太华便告诉他,新的那个魔将,与玄雍有些关系。
他问,有何关系?
无量太华说:这魔将安平,原本是个人族。不但是个人族,还是玄雍的皇子。后来前皇失踪、王爷去世,他继承了玄雍,却带着玄雍皇牌投奔魔族、谋了个魔将的职位。
青泽说,前皇消失?怎么可能,我的傀儡应该一直在……
他说到这里突然反应了过来。
必然是殷洛那个比他更得民心的皇弟终于对那个傀儡下手了。
殷洛膝下无子,这个从殷洛手中夺走玄雍帝位、投奔魔族的皇子必然只能是那帮沆瀣一气的草包王爷的孩子。
他刚好重伤了麟银,虽然让麟银逃脱,却也正打算乘胜追击余下魔兵。若是旁的魔将来,还不一定能舍得离开。
可既然是这个安平,那他必然是要亲自去教训一番。
*
九重天外,太华门前。
两军对垒,旗帜飘扬。
一方黑旗飘扬,上书“安”字。
一方白旗招展,上书“青”字。
青泽征战多年,终于也学会了骑马,坐在一头身形高大气势凛凛的仙界灵兽上,居高临下看着来势汹汹的魔军。
魔军阵前的魔将看起来很年轻,看模样半点也不像恶贯满盈的魔族,只在右手臂上装着一副巨大的、造型夸张的、仿佛燃烧着的朱红臂弩。
他看那魔将奇怪,那魔将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更诧异,甚至微微睁大了眼睛。
青泽冷笑一声,道:“这太华门虽小,倒也不是你这种小杂碎可以随便踢的。既然你敢来,便留下你的命罢。”
那魔将怔愣两秒,似乎想起正值两军对战,回过神来,一拉缰绳,座下魔兽嘶吼着喷出一股浊气,冷然道:“青君,你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自负。说什么留下我的命,在我看来,胜负仍未可知。”
他一边说,一边右手指尖微动,弹出三根利箭插在卡窍里。
青泽原本正不屑地笑着,看了他的动作,却不知想起了什么,连笑也收了回去。
他突然压低声音,森然道:“以前也有个小鬼头,以为自己使得一手好臂弩,胆敢来挑衅我。”
安平连眼皮都不抬:“那后来呢?”
青泽眯起眼睛:“——后来?”
薄薄的烟缭绕在太华门前的玉石阶上,莹白的玉l柱泛着灿灿的光。
“后来,”青泽扬起剑,“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剑锋映着日影,白色的旗帜在其后随着灵力卷起的风被扯得呼呼作响。
他的声音落在玉石上,泛起空洞的回响。
安平哼了一声,举起臂弩:“这次,结局可不一定。”
气流激荡、云雾冲散。
利箭与剑锋相交,灵兽魔兽疾驰上前,带起一片云海翻腾。
那如烈焰燃烧的臂弩咻咻射出长箭。
第一支夹着永生不灭的火,第二支夹着万年不化的冰,第三支夹着轮回不散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