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说:“……”
应龙好像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青泽没能得到答案,实在满心疑惑,终于忍不住在一次进入梦境时隐了身,悄悄看应龙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刚隐身没多久,便看见应龙抱着一大捆树枝往山后走。
梦境里的应龙只是被青泽数千年善举净化而得以稍稍从封印里偶尔泄出来的一抹神识,既没办法化为龙身也没办法使用法术,要做个什么都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原本这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可应龙应该是压根就没干过什么活,抱着一大捆树枝的动作简直怎么看怎么奇奇怪怪,实在笨拙极了。
虽然不重,可那些树枝形状大小不一、时不时就会掉下来一小根,更是时不时拉扯着他的衣服。
就这样别手别脚地抱着一大捆树枝走一路掉一路地到了后山。
过了好会儿,应龙两手空空地走回原地,发现青泽还没出现,又四处拾了许多树枝,捆成一大堆,不声不响地抱到后山去。
青泽捡起一根掉在地上的小树枝,看着应龙消失的方向。
趁应龙第三次拾树枝的时候,青泽悄悄走到了山的另一面,满心疑惑地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想,和前山没什么区别啊。
这样想着,下一秒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面前的山坳里,有一个巨大的、尚未完成的、用树枝密密麻麻搭成的——
巢。
……巢?
应龙这几年竟然一直背着他在搭巢?
山里能挡风避雨的地方可不少,比风吹日晒、树枝做的巢可好用多了。
何况这个巢,也太大了一点。
有多大呢?
两个化为龙身的应龙都填不满的那么大。
应龙在梦里这样一捆一捆地抱着树枝搭了好几年,也才搭了不到十分之一而已。
青泽对着那个巨大的巢微微发愣。
应龙是急着继续筑巢,在自己旁边的时候才一直这样烦躁不安的样子么?
他记得应龙没有筑巢的习惯,在凶犁土丘蛰居了那么多万年也没做过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情。
可这事虽然奇怪,却也让他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筑巢,不是厌倦了自己。
只要应龙没有移情别恋,做什么事情都是应龙的自由,他无意多做计较。
过了两年,青泽看着抱着一捆一捆树枝往后山走的应龙,突然好奇起应龙的忙碌成果,又去后山看了一次。
这一看才发现。
比起整个巢的大小,简直可以称得上没有什么变化呢。
应龙筑巢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也许应龙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才会那么着急。
眼见这巨大的树巢竣工之日遥遥无期,青泽终于憋不住了。
“应龙,你为什么突然想筑巢?”青泽俯身亲了一会儿身下纯男性的躯体,想到应龙之前突然盯着自己肚子的行为,抬头看着应龙的脸,打趣道,“你想给我生小龙龙吗?”
应龙脸色难看极了,咬了他一口。
青泽看着手背上两个格外明显的小眼,沉默了一下,撬开应龙的嘴巴。
——果然有两颗小小的尖牙。
他就知道当初在蓬莱没看错。
接吻的时候偶尔也会碰到。
可也许应龙自己也觉得这两颗小尖牙和自己的大佬身份不符,一直都藏得太好,他此前此后竟然都没看到第二次。
青泽松开手,直起身体,背对应龙坐到了床边。
应龙见他起身,微微的怒色僵在脸上,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有些懊恼又无措地移过视线看他。
青泽应当知道他在看他,却没有转过头来的意思。
看了一会儿,见青泽仍是一动不动,当真不肯离自己了,应龙就有些着急。
“……”
伸手去拽青泽的衣摆。
青泽这才道:“应龙,到底怎么回事?”
应龙道:“……”
青泽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应龙紧抿着唇。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筑巢是动物在繁衍季节才会出现的行为。
他的本体是龙,也是动物。也许是因为和青泽正式了确认关系,从某一天开始,他竟然抑制不住地觉得按照他和青泽胡搞的次数和胡搞的程度,总该有个什么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冷静下来。你是只公龙龙,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功能。
他的情感告诉他,昂昂昂,总该有个什么了呀。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搞出个什么,就不自觉地留意起青泽的肚子。
更不像有什么的样子。
说起来,青泽好像也是只公的。
他向来是很能自控的,这种毫无逻辑、愚蠢可笑的冲动根本影响不了他。
才怪。
他根本就忍不住。
先是佯作无意地拾几根堆起来,后来一大捆一大捆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