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一直偷偷摸摸跟着我,还诬陷我shā • rén,你这老头儿,到底按的什么心?”此时此刻算盘心里火气大涨,真恨不得直接就把这老头打死。
老头儿压根不听算盘说的是什么,只管一个劲儿的在那喊这个小毛孩怎么怎么打他,怎么怎么威胁他,还要把自己拿出去喂野狼之类的等等……
算盘的拳头攥了又攥,举了又举,气的浑身打哆嗦,也没下去手,他是真害怕自己一冲动把这老头给打死。
忽然听到破庙后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出,借着月光看过去,那是一个书生打扮之人,急匆匆的向算盘跟老头儿这边跑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哎?不对,是黑天……”书生声音十分具有震慑性,婉茹奔雷洪钟一般,可喊了那么一嗓子,突然哑火了,矗立在原地挠着后脑勺一副思索模样。
仔细看来人,穿的虽然是书生装扮,可块头是异常高大健壮,比算盘高出一个头不说,感觉这书生打扮的身体都能装下一头牛,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刚毅的脸庞上有三条自上而下的疤痕,几乎占据半张脸庞。
“刚才说的不算,我在说一次。嗯,咳咳。是谁这么大胆!夜黑风高之下行苟且之事?”
听了这来人说的话,即便是算盘没读过什么书,也觉得异常别扭,可眼下也没功夫想那些,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怎么看都觉得突兀,不知是吉是凶,试探说:“都是这个老头儿胡说八道,你赶紧过来评评理。”
看书生打扮的大汉蹦跶的近了,既没有阻止两人撕扯,也没有要帮哪一方的举动,而是原地打理起衣衫,又弹去身上杂草与浮土,然后对二人彬彬有礼的身鞠一礼,声如洪钟的说:“在下颜如巨,有失远迎。”
老头儿都蒙了,不喊了,也不拽算盘裤子了。
算盘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找准时机纵身一个大跳,成功脱离老头儿的双手。
夜风清佛而过,算盘打了个哆嗦,觉得有点凉,低头一看,自己下半身竟然半丝不挂,再看那个老头双手正保持搂抱动作,胸口环抱处有一条打着七八个补丁的麻布长裤。
阴月高玄,夜深,人寂静。
一人弯腰鞠躬行礼欲吐,一人跪地怀抱空裤,一人真吊儿郎当抽搐,一时半刻三人均没有下一步动作,而其中两人目光通通集中在算盘某个部位,并且眼神中都带着一种“怜悯”的目光。
算盘就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烧,一只手遮住裤裆部位,怒喝:“乱看什么,你们自己没有咋的!”
老头儿跟书生大汉被这一嗓子喊叫的也回过味来。
那老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身体变得如同烂泥巴,软踏踏的躺倒下去,气若游丝的说:“他……是想……弄死……咳咳咳……弄死我!”若是没有见过刚才他生龙活虎的模样,肯定会被他现在生命垂危的模样给唬住。
书生大汉似乎被这老头儿扮相给糊弄住了,当即上前扶住老头儿,声若洪钟的问:“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莫怕,害你性命的人是谁?”
老头抬起颤颤巍巍的手臂指向算盘方向。
书生壮汉顺着老头所指看过去,皱眉问:“要弄死你的到底是那只驴还是那个光腚小子?”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对自己万分不利,可能算盘已经笑出声了,即便如此,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因为这书生大汉阴显脑子有问题,说阴自己就有转机。
老头儿眼珠子瞪得滚圆,鼻孔直喷白气“驴?你怎么想的?肯定是那个光着腚的小兔崽子。”
书生大汉憨憨的挠挠头说:“我看你满脸都是血,以为你脑袋被驴踢了!”
老头被气的直冒轻烟,抡起裤子就往书生大汉脑袋上面抽,一边咬牙切齿的骂:“我脑袋被驴踢了,我看你脑袋才被驴踢了!被驴踢了!啊!被驴踢了!”
书生大汉也不在乎老头儿抽打,目光依旧直勾勾盯住前方,悠悠的说了句:“此事不提也罢,不过那光腚小子跑了。”。
“嗯?”老头儿一愣,扭头一看,算盘正奔着拴马的地方跑,急忙喊:“赶紧把他给我抓回来!”
算盘心里一声叹息,还以为这书生大汉能多范一会儿傻,看来还没傻实心,眼见行迹败露,干脆一狠心,马匹也不要了,直接翻身骑上近在咫尺的毛驴,照着毛驴屁股狠劲儿抽了一把,那毛驴顿时像受惊了一般,撒丫子窜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