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难得露出懊恼的神色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
沈星晚伸手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不管你什么意思,现在我心情很不好。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立马让你尝尝跌落泥潭的滋味。”
说完没给沈煜开口的机会直接走了,她今天不是来和他吵架的,她不想让一只苍蝇影响了自己送明月最后一程。
沈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喃喃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抛弃我们,独自走到我们望不到的地方去。”
是的,沈煜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现在的沈星晚是沈家望不到的高度,不再是那个会拉着他衣角撒娇的妹妹。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一家人,她怎么可以这样抛弃他们,独自前行。
沈星晚可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他怎么想的,跨进灵堂,一眼看到了眼睛哭肿了的戚知微,瞬间没了精气神的杜棋风。
沈星晚接过丫环递的香,看着明月的灵柩,“明月我来看你了,别怕。”
上完香以后沈星晚扶着戚知微退到了后院,坐在杜明月生前的闺房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明月怎么会这样走了,明明只是去参加了一个宴会而已。”
“多希望一觉醒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都怪我没有看好她…”
戚知微不是爱哭的人,这两天却几乎要把眼泪流尽,年轻的女郎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
沈星晚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几乎一夜未眠眠的蝉衣盯着黑眼圈走了过来,“小姐。”
“尸检结果怎么样?”
蝉衣满眼红血丝的道,“明月小姐她不是溺死的。”
“我就知道。”沈星晚轻声道。
戚知微瞬间顾不上哭了,询问道,“那明月到底是怎么去的?”
“一刀毙命。”
又狠又残忍的手法。
“不可能,明月身上没有伤口。”戚知微不可置信的道。
蝉衣解释道,“是在脖子上,一刀切断了喉管。对方应该用的是刃薄如纸的飞刀,而且功夫过人,出手速度极快,一刀封喉以后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伤口,脖子上也只是薄薄一线。”
刚好杜明月当天穿的衣服设计是高领,对方手法一流,当时脖子上的那根本不明显的刀痕,被衣服一遮,根本没有立即被发现。
沈星晚冷笑道,“够毒辣,也够肆无忌惮。”
这是觉得杀就杀了,就和杀了一只鸡一样简单,无所顾忌,吃定杜家拿他们没办法吧。
也是,光沈府发话要把事情压下来息事宁人,杜家几乎就无法应对。
更何况找到下手的幕后之人,可惜她偏偏要和他们杠到底。
沈星晚看向冬青,“飞刀应该是不常见的武器吧,能把飞刀玩到这个地步的更不常见吧?”
冬青低头道,“有个人一定比我们都更了解。”
沈星晚挥了挥手,“传信过去,让他过来。”
沈姿音那边是一条线,这边的武器也是一条线,双线并行,总能找出背后凶手。
晚上来祭奠的客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最亲近的人在灵堂,陪杜明月走完这最后一程。
戚知微在堂前最后一次弹了明月最爱听的曲子。